S上周问我去不去看《花束般的恋爱》,
我:“我太懒了。”
懒得因为一场电影就化妆出门,
于是他就跟别人去看了。
过了两天他又问我去不去看《花束般的恋爱》,
我:“你不是前两天去看了吗?”
他:“我宁可没看。”
跟他一起去看的女生发表了如下言论:
1、 苏打丑、村花邋遢、小田切让油腻。
我:“哎呀正常的啦,我以前看《银魂》真人版的时候还有人吐槽长泽雅美和小栗旬难看的呢。”
S继续说,那个女生还说:
2、 为什么女主谈了五年恋爱不跟男主结婚啊?
我:“哎呀大部分人都觉得恋爱的尽头是结婚吧。”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才是“正常”,
而恋爱只不过是年轻时候像猎奇事物一般体验过就圆满的事物。
S说,可是她说:
3、 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4、 漫画有什么好看的
我刚想说其实大部分人眼里游戏确实不好玩漫画也确实很三流,
但导演可是拍《垫底辣妹》的土井裕泰啊!
我至今还记得辣妹学历史是从看漫画开始的!
于是我问,“什么游戏?什么漫画?”
S:“塞尔达和黄金神威,哎,所以没看完。”
我第一反应是“啥叫游戏和漫画啊???这可是塞尔达和黄金神威啊!!!”
下一秒脑子里才有S虽然内心不满但表面还是很妥帖地看对方对电影没兴趣就结束话题的画面。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去看吗,
我又说我太懒了。
跟前男友看恐怖片尚可理解,一起看爱情片又是怎么回事?
结果第二天此人带着披萨破门而入,
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可是芝士卷边的披萨好好吃。
就这样伴随着我狂风骤雨般的吐槽看完了《花束般的恋爱》。
S哥十分满意地听我爆言:
1、 第一次见面就拼座喝酒?日本人的社恐是社交恐怖分子的意思吗?!
2、看《宝石之国》流泪才是正常人类反应。
3、3个月不doi不配当男友!买了塞尔达不玩不配当人!
4、希多!我的希多!我的米法!
5、养猫为什么不封阳台?!
6、男友是苏打的时候面对小田切让的勾引还真是让人两难。
……
诸如此类
S笑得想死,“你发表的居然不是对爱情的高瞻远瞩。”
我:“这不是很正常的因为兴趣性格都相似所以在一起、某一方却忙于工作然后两个人分开的故事吗?”
第一段像是会出现在“我今天遇到了一个crush”小组的美好故事,
第二段则是“在哪个瞬间决定分开”的话题里大家都能理解的缘由。
夹在这两段中间的是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和社会化,
五年是很漫长的,人生又有多少个五年呢?
更何况这是青春的五年。
我相信男主在说出想结婚的时候是真心觉得这是他们两个能一同走下去的幸福的道路,
但我也觉得女主追求心目中的爱情没有任何错误。
名词是容易扭曲没错啊,
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种爱情。
男主心中的爱情最终会消失、恋人最终会走向婚姻和平淡日常,
女主心中的爱情就是恋爱,心动、纠缠和热烈,
他们两个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而我一点都共情不到。
曾经有个朋友的朋友,人温柔又可爱,
因为他发现我们俩爱好相似,看一样的书打一样的游戏,连歌单重合率都很高,
他觉得这是命运般的相遇,然后对我展开了众所周知的暗恋和后续猛烈的追求。
我呢,只觉得作为朋友很开心,但绝无心动的感觉。
这份感情连爱情的门槛都没摸到。
我开玩笑般地说过“要是他是个大帅哥就好了”,
暴雪姐辣评:“我看你对帅哥也只能是三分钟热度,比如我们早已被遗忘姓名的代餐哥和统一审美哥。”
是这样的,这样的爱只是摸到了爱情的门槛,
像一簇火花,在夜里燃了一下然后就熄灭了。
就像宝玉对晴雯,当然可以说是摸到了爱情的门槛,
却从未向里踏入一步。
就算晴雯是艳冠群芳的超级大美女、性格也十分可爱,
就算宝玉与她朝夕相处、晴雯死的时候他也非常悲痛。
但这种情绪更像是自我垂怜,
毕竟如果晴雯换成黛玉,他才没心情写《芙蓉女儿诔》。
我曾经也疯狂地陷入某段无望又长久的恋情,
现在回头看这顶多算是心动。
心动是恋爱,而非爱情。
我当时流的泪都是为了我自己,而非这段感情。
而真正踏入爱情的门槛,是我们分别之后,
我面对很多事情总是会下意识想:如果是他会怎么想?
而他的答案也总是不会让人失望。
我很无奈地发现:我确实被他改变了,而这种改变是好事。
直到有一天我听闻他的消息,
心里不再是那阵失去的酸楚,
而是:“我希望他能幸福,即使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
即使这段恋爱结束了,但这份爱留了下来,
成为了我心中的宝物。
每个人在追求爱的路上都是平等的,
就算没有好结果也不必为此感到可惜。
就像花束一样,
花朵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人类选育出来的植物生殖器,
因而失去了原本授粉的功能却变得格外艳丽和畸形。
但不妨碍你看到花束时心中涌起的情绪,
觉得它很美、觉得它的凋零似乎也很美。
操蛋的生活使人表达欲低下,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骂了这玩意。我半夜一查该片评分,这吹捧没有注脚,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装有文化”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虚伪”。
本来对包装精致自抬格调的烂片早习惯了,我上一次这么骂一个作品还是上一次,毕竟看片抱着一种来都来了和算了吧的心态也很难被触怒,但该片成功踩到了恐蠢人类对自作聪明的忍受底线。主创读书不多,装逼倒是一套接一套,有一种微妙的本世纪岛民文化自信,谈文学最多到芥川奖,拿着本土最容易读的当代作家和不入流的文学报刊翻来覆去地说,永远年轻,永远浮于表面逃避思考。外语不会,戏剧也只看新派,至于严肃文学,别说大部头书目了,上个破班连大热漫画都看不进去,真是太深刻了。号称日本文艺青年的人,认真的吗,就看这些书?就输入这些文化作品?就算脑子只够读这些看这些,你们所谓的感触和评论深度和你们看不起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一天天地说着“那些人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结果自己也只是对所有文化产品浅尝辄止,比起说是喜欢,更像是拿来给自己贴标签,为了不流俗,逼迫自己选择所谓的小众。也好奇,编剧是只能写到这个程度,还是国民环境真的能肤浅到这种地步。这不是思想契合的交锋,这是凭着一点爱好自命不凡。远看像个人样,近看是一片褪色的纸,灵魂像沾在上面的灰一样,一吹就掉了。装都装不出样子的感觉也挺好笑。又不是高中生了,当文艺逼,连两句法哲都谈不出口,影史也提不了几次,要说味道太冲太资,摄影和音乐你们总要会点什么吧?没有生活的思考,没有创作的挣扎,唯一的妥协是钱不够了我不画了。不说别的,你们和生活的矛盾是太自以为是。明明只是纯文化消费者,观赏者,粗浅的爱好者,思维如蜘蛛跳水一样的断点式碰撞,迟缓如蜗牛对触角,普得不能再普的一群笨东西。创造不能创造,输入不能输入,至于思考,对你们来说确实是太奢侈了点。所谓爱好,拍了一个半小时,除了乐队还是乐队。没有说乐队不好的意思,但好笑就在于,这两个人甚至连当亚逼都当得小心翼翼毫不出格,活得舒舒服服规规矩矩,全然一副“我虽然消费亚文化但我是正经主流人”的姿态,挺贱的。自诩文化人,明明被消费主义和符号文化摆布,居然敢以这种姿态蔑视生活和他人的苦难,真正的生活不给你一拳都对不起你当了一回人。看片过程中会产生一种疑惑即:这些人真的读过文学吗,读懂过吗,还是只是像男主说的,没钱就不能买漫画游戏和书了。他们只是享受“消费文艺作品”这个行为,用别人的思想和光彩给自己镀金,喜欢与众不同,喜欢自欺欺人的臭味相投,还居高临下地指教他人。再说一次,又他妈的不是高中生了,还玩你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这一套。很累了骂不动了,我的眼睛真的能看这种东西吗,这是智识正常的人拍得出来的东西吗。以及初级文艺逼会很喜欢,至于别的人,恭喜你花了几十块钱看了个长达两小时的白色板鞋广告。
(这篇文章是记录观影结束当下的不满心情的,必然言辞激烈很不客气望您知悉。不管您同不同意,有什么意见喜不喜欢都是您的自由,觉得我说的和评论回复的冒犯您了,对电影评价偏颇了狭隘了都行,my bad,我有问题。觉得不对拉黑我也行,但求各位别回复了,不关心一些没必要看的意见,主要是也不关心您,相信您也不care我说了什么破烂。您看了这篇文章生气了,很抱歉,但写是为了自己发泄,不是故意trigger您。重点是我想说豆瓣提醒很烦,每有人回复一次我就要看到这电影的名字一次,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东西相关了。大家一起上这个破网很不幸地相遇了,让我们互相远离永不相见,成人之美愿您懂得,感谢。)
本文首发于【韭菜文娱】
文/李镇
由土井裕泰执导、坂元裕二编剧的日本爱情电影《花束般的恋爱》(以下简称《花束》)自上映以来大获成功,不仅蝉联六周日本电影票房冠军,更是在疫情笼罩的低迷时期,创下38亿日元票房的惊人成绩。
如果单从故事层面来看,《花束》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甚至有些俗套。
影片讲述了两名文艺青年山音麦(菅田将晖 饰)和八谷绢(有村架纯 饰)从大学到社会长达五年的“爱情长跑”。二人因一次偶然的误车相识相知,随后陷入热恋,承诺相守一生。
可惜爱情的甜蜜终敌不过生活的柴米油盐,两个彼此契合的灵魂在现实重压下渐行渐远,这段感情最终也如同枯萎的花束般无疾而终。
公允而论,这种故事在生活中早已司空见惯,随便打开一档电视情感节目都能看到相似案例,甚至讲得比《花束》还要跌宕起伏些。
如果往前追溯,此类“文青爱情之死”的故事好莱坞也已经拍出成功范本《爱乐之城》,而导演达米恩·查泽雷显然意识到了故事庸常的问题,于是借用歌舞片的外壳把它讲述得梦幻轻盈、摇曳生姿。
其实爱情片是一种很难写好的类型,因为人人都会经历爱情,都有对爱情发表意见的资格。
好比厨师做出一道山珍海味,多数食客因为没吃过,所以无法评价它的好坏;而当厨师做出了一道家常菜,食客对它的评价就见仁见智了。
所以我们看到,近年来市场上较为成功的爱情电影大多都会借助其他商业类型元素,如《超时空同居》的时空交叠、《夏洛特烦恼》的时空穿梭、《心花路放》的性喜剧与公路片模式等。
它们相当于给“家常菜”增色增味的调料,让观众只顾品尝菜品的香甜,而无心顾及食材优劣。
反观《花束》,它却并不挪用或照搬任何商业类型片的高概念,而是就事论事,书写爱情本真的样态,足见编剧坂元裕二对“食材”的信心。
同时影片采用“编年体”的叙事模式,将这对恋人五年间的恋爱经历平铺直叙地展现出来,这样带来的问题是极容易把故事写成流水账。
但坂元裕二凭借着高超的编剧技巧和对生活的细致观察,把这个乏善可陈的爱情故事编织得饶有趣味又动人心扉。在他的编剧魔法下,普通人的爱情也可以俗却可耐、俗而可爱、俗又不俗。
而在国内创作者普遍模仿好莱坞商业类型片“神话”公式的当下,《花束》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值得学习和借鉴的“东方式范本”。
对任何故事而言,让观众相信是它存在的根本。
如果是架空的故事,那么编剧需要设定出一套逻辑自洽的世界观,让观众相信这个“新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是像《花束》一般的生活流电影,“真实性”则成为让故事立得住的根本原则——只有让观众相信人物就生活我们在身边,与我们同呼吸共命运,我们才会真正关心人物的命运起伏。
《花束》是一部具有明确时间坐标的电影,而且故事就发生在离我们最近的这五年。这样设定的好处是能让观众产生强烈的在场感和参与感,但同时也对编剧观察生活的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
我们看到,坂元裕二通过大量有据可考的文学艺术作品和艺术事件来呼影片的时间坐标。
如2016年小绢提到“新海诚突然成为了第二个宫崎骏”,对应的是《你的名字。》全球票房超越《千与千寻》,成为日本影史票房收益最高的电影。
2017年小麦买了一台Switch,玩的游戏正是任天堂于2017年发布的《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
2020年小麦在旁白中提及的作家今村夏子,也于2019年凭借《穿紫色裙子的女人》获得芥川奖。
如此细节在影片中俯拾皆是。它们虽对情节推动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却为我们营造出一个真实可感的时代环境,也为影片中人物行动的合理化提供前提。
其次,坂元裕二通过精准细腻的生活细节抓取,将小麦和小绢的形象塑造得十分扎实、鲜明,并能在第一时间赢得观众的喜爱或认同。
在小绢的人物建置段落,有两个细节最令我触动:
一是小绢在吃面包时,涂抹黄油的一面掉在地上,她捡起来吹吹灰尘,并戏称这让她感觉“世界是真实的”。
二是她穿着新毛衣却临时被前约会对象拉去吃烤肉,尽管内心极不情愿却依然要笑着应付对方。
这些细节都让我看到小绢在面对生活窘境时既无奈又自我排遣的心理活动,而这些反应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大多数人是如此一致。
而在小麦的建置部分,坂元裕二仅通过他质疑“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规则、画漫画、为了一张电子地图请遍全校吃饭等寥寥几笔,便让我们真切感受到小麦身上纯净蓬勃的少年感,以及略显中二的理想主义气质。
坂元裕二真不愧为细节大师。
第三,坂元裕二长久以来被视为社会派作家,他的《母亲》《问题餐厅》《最完美的离婚》等作品尽管风格不一,却都渗透着他对于时代世相的反思和批判。
而《花束》作为一部爱情电影,我们依然能在其中窥探到他关怀社会议题的蛛丝马迹。
影片中,那个将货车扔进东京湾的司机后来在警方审讯时说道,他不想做谁都能做的工作,他不是劳动者。
这个情节所反映的,其实是日本社会巨大的工作生存压力对工薪阶层劳动者的精神压迫和异化。
而当这种压迫与异化到达一定极限后,将会导致两种结局:
一是像这个司机一般走向崩溃与疯狂。
二是像小麦一样,即便被客户侮辱人格、践踏尊严也冷漠麻木、毫无感觉,甚至主动成为这种非人道的剥削机制的拥护者。
然而,《花束》并不旨在批判社会,所以坂元裕二的笔力也只是点到为止,但这无疑让影片在浪漫轻盈的恋爱氛围之余多了一份落地的重量。
表面上看,《花束》的时间跨度长、海量细节、“编年体”叙事等特征都让故事显得冗长、流水账。
但如果仔细分析《花束》的剧作,会发现里面其实充满了坂元裕二的精确计算与独到匠心。它们看似不起眼,却在无形中调配着观众情绪,让故事饶有趣味,俗而可爱。
首先,《花束》看似松散的叙事背后,实则有着非常工整的呼应结构做支撑。
作家契诃夫曾提出一个著名的戏剧理论:如果第一幕里出现一把枪,那么在第三幕枪一定要响。用现代职场流行的一句话来解释,“凡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音”。
深谙此道的坂元裕二在影片中对细节的把控和计算堪称“强迫症”。
《花束》中几乎所有细节都能找到它的落点和回音,剧本呈现出近乎完美的对称型。
比如小麦小娟刚同居时,二人一起展开窗帘,分手后又一起将窗帘收起。
二人热恋时,家门口摆放着款式一致的白色帆布鞋,工作后产生情感矛盾,鞋子又变成了款式不一的职员皮鞋。
这些细节如同小麦和小绢在爱情中抛下的一个个锚点,标记着这段感情的盛开与消陨。而这种严谨的呼应结构,也让故事整体形散而神不散。
其次,《花束》巧妙借用了物品、事件,甚至是食物来具象化抽象的“爱情”概念,如耳机、世界杯、炸猪排盖饭等,体现出坂元裕二对生活独到的感悟能力,而这也正是当下许多创作者所欠缺的。
正如坂元裕二本人在采访中说道:“真正令我动笔的是,人在日常生活中迸发出对美的意识,那是必须认真感知世界才能孕育出来的。”
片名《花束般的恋爱》自不用说,以花来隐喻爱情的热烈与短暂。但细观影片会发现,花其实出现次数很少,相反另一件物品在小麦和小绢的每一情感阶段中都会出现——耳机。
如果说“花”预示着这段情感关系的必然衰败,那么“耳机”则象征着二人爱情观的变迁与成熟。
我们看到,小麦和小绢刚约会时无话不谈,并且共用一副耳机听音乐,说明此时二人都认为,爱情中的一切理应彼此分享。
这时一位大叔跳出来说,这样做是对音乐的亵渎,因为耳机左右声道里听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大叔的这番话其实暗含着一种更加成熟,却也颇为尖锐的爱情观,那就是情侣间不必事事分享。因为分享有时意味着妥协与折损,将导致双方都无法享受到真正的爱情。
显然,在坂元裕二的感情世界里,并不存在“妥协”二字。
于是在二人感情产生分歧后,小绢试图与小麦共享游戏,小麦却用耳机隔绝了小绢,此时的“分享”在坂元裕二笔下,变成了“同一屋檐下两个人的寂寞”。
最终,分手后的二人都认同了“恋爱只能一个人拥有一个”的爱情观,不再肯与新恋人分享耳机,这是他们从失败的恋爱经历中所汲取到的经验教训。
第三,《花束》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欲说还休的东方审美意趣,为影片原本惯常的情节增添了一丝值得玩味的气息。
坂元裕二曾在NHK纪录片《行家本色》中提及自己的创作思路:用不直白的方式传达人物的性格和情感,“即便像这样在纸上写‘喜欢’,是没法传达出‘喜欢’的……把这里画出来,把周围逐渐填充完整,这就是写剧本的过程”。
具体到《花束》中,我们可以看到坂元裕二是如何来实现这种“不直白”的。
且看他写少女的心动:小绢喜欢小麦不经意间把“我坐在电车里”说成“我在电车里摇摇晃晃”的诗意表达。
写小绢陷入恋爱:小绢回家后不与任何人说话,一头扎在床上回味昨晚的余韵。
写小麦对二人爱情的遗憾:小麦告诉小绢巴西输掉世界杯后,巴西队队长如是说,“我们之前的职业生涯都很漂亮,就只差一步”。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同时,《花束》的叙事风格隐忍克制,影片中的男女主角很少发生争吵,二人的性格变化与情感裂变都是通过琐碎的生活细节暴露出来。
如小麦从理想主义跌入世俗泥淖后,他喜欢看的书变为《人生的胜算》,平时玩的游戏是《智龙迷城》,过圣诞节想要去购物而不是看电影。
而他把小绢送的书随手丢进后备箱、敷衍地回复小绢短信等行为,已然表明两人感情的名存实亡。
小津安二郎曾说:“电影和人生,都是以余味定输赢。”
《花束》中这些平实精巧的细节,体现出了坂元裕二对东方艺术美学的推崇。它们如同坂元裕二与观众间的秘语,无需多言便让人心领神会,更使影片韵味悠长。
《花束》想要探讨的,是现实困境下个体情感的何去何从。
坂元裕二在影片中特意规避了任何让故事走向狗血化、套路化的可能,旨在引导观众思考影像背后深藏的暗流,探讨“爱情枯萎”背后的社会原因。
比如那个英俊潇洒的加持先生(小田切让 饰),他在小绢出现感情危机时“从天而降”,不仅给小绢提供了理想的工作,还带她去吃小绢最爱吃的拉面,甚至劝小绢分手后再找个新男友,种种细节似乎都指向了小绢会出轨。
但直到影片结尾,小绢都一直忠贞地坚守着自己和小麦的爱情,就算分手了也没有找加持先生做男友。如此一来,就避免了使影片陷入“三角恋”的狗血化误区。
再如小麦试图挽留小绢时,他并没有像其他纯爱电影男主角一样幡然醒悟,说一些顺遂女主角心意的漂亮话,而是发表了一番让人大跌眼镜却又真实无比的“婚姻论”。
而小绢也没有答应小麦的求婚,使故事强行大团圆,而是坚持着自己不妥协、不将就的爱情观,与小麦坦然告别。
这是坂元裕二在遵从人物逻辑和生活逻辑的基础上,让男女主角做出的必然选择。
虽然对观众而言有些残酷且忧伤,却使影片避免落入套路化窠臼,守住了让故事“俗又不俗”的艺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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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生中,我们都在等待一场心动的际遇。少年时的白球鞋,触摸世界的小爱好,越是难以分享的东西,第一次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倘若还是位异性的话,爱情发生的概率会提升到99%。
越是文青的感情就越是致命,因为它接受不了现实茶米油盐酱醋茶里的一丝杂质。年少时被精神糖果包裹的恋爱,往往“开始,是结束的开始。”恋爱的人总是喜欢将迷恋的东西夹在书桌里,再分享他们的爱情,因为,他们只能享受这份悲伤。恋爱总是伴随着离别,恋爱就像派对,总有一天会结束。
不愧是日剧顶尖编剧坂元,即使是最简单的讲述文青恋爱开始到死亡的叙事,但细节和双线旁白,帧帧、句句入骨,刺痛在琐碎日子里挣扎获取、张望的自己。
开始的悸动是学生精神世界尝到的甜果,但走出象牙塔,走进成人世界的深水区,物质世界会击退精神世界,看过的小说、喜欢的音乐歌舞、最爱的那家店,都被蹂躏进一个叫“社会地位”和“社会责任”的成人体系中,金钱和权力代替心灵的感受,这一点,男性比女性更容易也更先会进行身份的转变。
当白球鞋变成了皮鞋高跟鞋、当羊角大衣变成了得体的西装、当追的小说和游戏休止到某一期、当最爱的那家面包店会有关门的一天、当自己不能任性要学会思考明天的食物与天气,恭喜,你正在进行角色身份转换了,电影中的点滴细节暗示着时光的流失,没有什么是可以永垂不朽的。
苏打从学生向社会人的转变,让我看到了一位可爱而又真挚演戏的男孩&男人。其实,生活一直如此,生活是辛苦的,生活意味者责任,能接受身份转变,接受责任的男人,不能说是个百分百好男人的话,一定得称得上不算差了。相反,女性的思维转变往往要慢很多,公主梦和美好精神的满足,现实生活中往往需要强大的物质依托,可大部分生来就是普通人,家庭条件一般的人,早晚有一天要接触泡沫的破碎,再百分百契合的恋人,也抵不过现实生存里的琐碎与重复无聊。“感觉,已经不重要了。“”已经习惯了,他令人讨厌的东西,已习惯了这种讨厌的情绪。”
最后一段用再现的手法处理分手,第一次在饭店的见面,感受第一次精神契合的画面重现,“我们结婚吧!”笑着笑着泪流满面的彼此,比起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寂寞才更让人难受,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那就索性拥抱,感谢陪伴,下一站,祝好。(哭死额节奏)
千回百转的节奏,哀而不伤的叙事,是编剧、导演和演员为文青恋爱做的一个日系思考性注脚。
从象牙塔到社会、从恋爱到结婚,你做好准备接受精神世界的衰弱,物质的野蛮了吗?你是否能降低对契合的期待,接受对彼此生存的理解?如果有,那就可以进入婚姻的围墙;如果没有,那就索性结束,或许你还会固执地追寻心灵的唯一契合,或许你会找到,又或许你会干脆找个没有过契合的人共度余生,不贪恋、不幻想。
在成人世界,若想让一个男人幸福,请多了解他一些。若想让一个女人幸福,请尽可能的爱她。悸动的感受只是瞬间,唯有责任和自我追寻才能长久,愿矫情如狗的文青的们,多向内探求,做个世俗老练接地气的高阶文“老”~
我是女生,我没有遇到过一个像麦一样的人。
所以,当电影结束,前后左右都传来妹子抽泣的声音的时候,我只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就像理智上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分手,但是情感上却无法接受。因为没有遇到过那个人,所以对于遇到了却最终选择分手的他们,有种非常可惜,并且无可奈何的惆怅感。
也许,我不懂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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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碎碎念比较少,直接正文吧。不是冲着演员去看的,也不觉得这2个人有cp感,所以可能我的感受里没有任何演员光环。关于本片中大量引用的固定名词和次文化象征,不是技术分析流,请看别的大神的总结贴。
第一次见面是因为错过终电,到这里还非常少女漫画。然而绢手上提着2大提的草纸。好吧。包括这个细节,不像那种自带光环的恋爱电影,这部作品里无处不充斥着现实的吐槽。股沟街景被拍到的兴奋,一去不复返的同样的跑鞋,常去的面包店的关门,3天啪啪啪了无数次到3个月没有X生活,对于面试官/客户的吐槽,等等等等。有时候觉得很滑稽,有时候又觉得很唏嘘。
两个人意外发现了与对方异常的意气投合,拥有同样奇怪的想法,喜欢同样的作家,看同样的漫画,同时错过了一个搞笑艺人的单独live. 感觉世界上不会存在第2个这么和自己接近的人了,两个人的眼睛里都闪闪发亮。
于是在那个他们一直去的快餐店,对着一个芭菲拿出手机拍照。从手机摄像头一直到现实,焦点切换,两个世界变成了一个。他们在一起了。
哪怕不明说,都和对方想着一样的事情。那种默契从相遇到分手,一直到最后片头两个人分手以后,都一直存在着。只是中间却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麦和绢同居了。他们天天在一起,一起看漫画,一起从车站回家,一起养了一只小猫,生活平淡却很温馨。
可是在这么一个小家里面,他们明明那么近,却渐行渐远。
大三的时候绢去找工作,后来考了会计,毕业半年后做了公司行政。麦还是画着插画,想以自己的爱好谋生。毕业以后,麦发现靠画插画无法谋生,正式就职,去了个物流公司。而不久之后绢选择辞职,去活动公司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一个人因为现实的打击放弃了梦想,一个人在现实中发现还是要追逐梦想。
他们两个人如此相似,却始终看着不同的方向。感觉就像两个人手拉着手背靠着背,虽然舍不得,但是如果都往前一步,再一步,那只能放开对方的手了。
两个人的交流越来越少,沟通变得像鱼骨卡在喉咙一样难受。他们开始很难共情。同样一件事情,想的也开始不一样。因为工作的爽约,都成为觉得对方不理解自己的原因。对于结婚,对于面包店的关门,对于前辈的去世。一个人在房间里工作,另一个人在客厅里打游戏。他们没有对话。
所以两个人决定要分手。和片头分手之后他们异口同声时一样互相切换的叙述模式,很讽刺的画面。
绢说要分手,作为上帝视角的观众,又何尝不明白呢。这不是已经她想要的爱情了。但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所以我非常能体会麦的感受,提议结婚。我认为爱情都会变淡,如果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就算没有当初的感觉,也应该留在身边。因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了。也因为放弃实在是太难了。
最后,当他们看见一对怯生的大学生坐在那个他们一直坐的位置,小心又惊喜的交谈,仿佛过去他们他的样子。两个人都泣不成声。看到一个油管考察大师说,这里两个人哭的理由不一样。麦哭的是曾经自己放弃的梦想,绢哭的是自己想要却没有了的梦想。两个人拥抱。但还是分手了。
之后的叙述也依旧很琐碎也很现实。分手后因为找房子的原因依旧一起生活了3个月。分手后也会一起看电视,等等。看起来反而比他们没分手的时候交流变多了。然而,他们并没有复合。
回到现实的时间线,分手之后的偶然再次相遇。回家之后想着对方的事情,同样的思考模式。他们果然还是那个思维最最相似的陌生人。就像生活在一个平行世界。都说恋人互补的比较好,但是互补的恋人肯定有多方不一样,刚认识的时候不会有这种找到知音时眼睛闪闪发亮的感觉。
麦之前问绢照片上花的名字,绢说如果告诉了一个男生一种花的名字,那他们分开之后,男生只要看到这种花就会想起这个女生。所以她没有说。后来查了一下,那个花的日语名称叫做‘勿忘’。
绢说开始就是结束的开始,一段感情的开始就意味着结束。那时候感觉就立了个flag. 但是现在想想,可能这就是他们背靠背爱情的开始。
本片有一个贯穿全片的道具,耳机。一对年轻男女一起听一副耳机的左耳和右耳,这么老套又甜蜜的爱情画面,在他们两人眼里就变成了一种亵渎。耳机分开听的话就不是同一首歌了。片头他们这么说着。但是他们刚相遇的时候,也曾经做了同样的事情。也许从那时候起,他们就听到了不同的世界吧。
一副耳机,可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却也同时可以分隔出两个世界。
可就算是这样,如果是我,也舍不得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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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3/5追记
麦和绢第一次相遇的晚上去的卡拉OK唱的那首歌叫做「クロノスタシス」。时钟的针看起来像停下来一样的现象。唱这首歌的蘑菇团,2015年活动开始,2019年活动休止,和麦绢的时间线完美重合。神一般的选曲。
很喜欢油管官方MV下面的一个评论。
麦和绢的时间虽然在分手的那一刻画上了句号,却也半永久地停在了google街景上。这也是一种クロノスタシス吧。
大概只看了一会儿,我便忍不住按下了暂停键。
然后去问朋友:《花束般的恋爱》是不是在拍我的日记?
因为错过末班车而临时凑在一起喝东西的四个陌生人,看到邻座坐着著名导演押井守,男主难掩惊喜的神色,同样认出来的女主也捂住了嘴,而对面的一对男女却一脸迷茫。
“你不看电影吗?”
对面的男人回答:“当然看啊,人家都说我是狂热爱好者。”
旁边的女人好奇地问:“你看什么电影?”
“《肖申克的救赎》。”
听到这个答案的我,和男女主有着一样的反应:
男主在内心默默吐槽:为什么大神就在面前,他们俩还在聊真人版《魔女宅急便》?
与此同时,女主也开始对旁边的陌生男孩产生了兴趣。
在喧嚣的人群中,你与这个人构建起了独属于彼此的精神空间,甚至不需要任何话语,就已经产生了无言的交流。我们称之为,共鸣。
所有关于爱情的故事中,这大概是文艺青年最向往的那种开始,所以《爱在黎明破晓前》才能如此经久不衰。侯麦尤其喜欢刻画这类人群,在他的电影里,寻寻觅觅的女主角在车站看陀思妥耶夫斯基就能遇见对的人。
但实际上对于我们这种人,库切写的大概才是真相:
“他走到哪儿都在口袋里放下一本诗集,有时候是荷尔德林的,有时候是里尔克的,有时候是巴列霍的。在火车里,他卖弄地把书拿出来,全神贯注其中。这是一个考验。只有非同一般的女孩才会赞赏他所读的东西,也才会在他身上看到非同一般的精神。但是火车上没有一个女孩子注意到他。”
几年前的我看到这段,只能说有被内涵到。
然而一旦真的遇到了,也还是会像女主那样追上去,“刚才是押井守对吧?”
“你认识他吗?”
“先不说喜不喜欢,一般人至少都应该认识他。”
“他是世界级的。”
“是的。”
两人走进深夜的居酒屋,在交谈中偶然发现彼此身上越来越多的共同点。比如穿着同款小白鞋,耳机线总是会打结,都喜欢用电影票根做书签,甚至买了同一场天竺鼠演出的门票,但意外地都没能去成。
“这个就是为了让我们今天在这里相遇的门票。”
来到对方家中,看着一排排书不禁感叹:“这简直就是我家书架的翻版啊。”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无数偶然性的相撞,让彼此更为确信,自己好像是为了遇见这个人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些从天而降的巧合,就仿佛是爱情的入场券。
罗兰·巴特在《恋人絮语》中这样解构恋爱中的偶然性:
在整个恋爱过程中,出现在恋人脑子里的种种情境是没有任何次序可求的,因为它们的每次出现都取决于一个(内在或外在的)偶然因素。碰到任何一个与之相关的偶然事件(一下子“落到”他头上),恋人总是出于自己想象的需要、快感,而身不由己地去挖掘自己的情境储存(或宝藏?)。
而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常年无人问津的精神世界里,突然闯进了一个人,是更为罕见的存在。那些小心翼翼被藏起来的,不被看见的部分自我,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而得以重见天日。这种激动不只是巧合汇聚而成的想象,而是在风势不定的田野上闪透出光来,然后一整个世界都被照亮。
那些自己默默喜欢的东西,是别人眼里百无聊赖的事情,只有他听完会会心一笑。那些不曾说出口的想法,穿越吵闹的人群,在各持己见的争论中猛然相撞,仿佛终于听到了宇宙的回音。那些不需要说太多就能理解的心事,埋在过往的经历里,撬起每一根血管的脉搏,毫不费力就嵌合在了一起。不只是荷尔蒙作祟的悸动,是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自己,和他隔着时空也能体会到同样的快乐,看着他失意也像顾影自怜。
爱情就是这么开始的。
一起去看天然气储罐,在亮着红灯的人行道上接吻。在三月一个风很大的晚上,中途放弃了一部很无聊的电影,第一次做爱。开始同居生活,打工结束后一起走路回家。圣诞节交换礼物,看漫画哭成一团。除夕夜大扫除,吃跨年荞麦面,捡到一只猫,给它起了名字。
而女主却总在恋爱快乐的间隙中隐隐开始感伤:“开始,是结束的开始。”
“你看,相遇总是伴随着离别。恋爱就像派对,总有一天会结束。所以恋爱的人,总是喜欢将迷恋的东西夹在书桌里,再分享他们的爱情。”
我以前也写过,人与人的亲密大概只有这么多了,再走下去也只是下坡路。喜欢会耗尽,好奇心会消失,那些默契如果没有转化为坚定的依赖,也只是海市蜃楼一场罢了。
真实生活中的爱情,没有小说和电影里那么多急转直下的情节,大多还是消磨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中。男女主毕业走入社会,找工作受挫,只好放弃梦想,去做自己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工作之余依然坚持着爱好的女主,和投入工作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男主,渐渐失去了当初相遇时的默契。
男主在想要升职加薪的压力下,开始觉得放弃过去的生活方式是理所当然,结婚就是搭伙过日子。 女主觉得婚姻不应该是这样,没有理解和爱意的生活,多过一秒都让人感到窒息。两人虽然还睡在一张床上,却已经奔往截然不同的方向。
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并不是原罪,更重要的是,在被催促着成长的年纪里,人生观随时随地都在经受动荡,今天的我都不一定能理解昨天的自己,两个不同的人又怎么能做到一直都惺惺相惜呢?
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我从来都不相信永恒的存在。
在我看来,哪怕建立在精神共鸣上的恋爱,本质上也只是一种情感投射和价值互换。两个人在一起后,就是开始不断探索对方、享受对方身上的价值。而当你发现对方的价值已经被挖掘得所剩无几了(或是已经消失了),好奇和迷恋就会渐渐褪去。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分手的时期,有的情侣转化成了依赖和陪伴的价值,真正建立了独一无二的亲密关系,就可以继续走下去。
归根结底,爱情都是会消逝的。除非双方都能一直保持自我,不断提升自我价值,让对方都有可探索的空间。否则只要一方厌倦了,基本上爱情就不存在了。
于是男女主耗尽了彼此最后的默契,在同一天向对方作了告别。
去年我还在说,我们会和一个人恋爱,其实只是他正好满足了自己某些需要的特质,这种人在世上还会有很多,所以不存在什么命中注定的唯一的爱情。但是在那个时刻,你就是遇到了他,而不是什么别的人,这可能就是缘分。这并不意味着就真的非他不可了,哪怕之后感情走不下去了,我们应该知道还会遇到第二个、第三个人。
然而真正身处其中却发现要做到洒脱并不容易。我总是说,不要留下遗憾就好。后来才发现,大概无论怎么选择都还是会遗憾。遗憾未曾开始,或是遗憾没有结局。哪怕在一起了,也还是会遗憾爱情的消逝,遗憾一段关系的终结。
我为曾经轻视那些在失恋中难以自拔的人而致歉,或许这并不软弱,也不应该被责备。人海茫茫中能和另一个人建立起联结并不容易,我不应该否认这种偶然性的难得。更何况恋爱从来就不是换一个更好的对象就能完成的事情,能够被替代的只有恋人这个角色,而不是那个人。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每一段记忆都无法被复制,也不可能会重来。
但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大概还是会追上去,哪怕最后的结局只是背对背招手。
就像容祖儿在《蜃楼》里唱的:
沉迷一睡不醒的白昼 宁愿恋爱散失后 至少可内疚 无论是化身是化灰总算是华丽理由 能怀念到永久
美丽 在骤眼间会没有 到底都得过镜花的享受 我相信蜃楼 相信荒谬 从来憧憬的都不永久 总好过没有
这就是我们“花束般的恋爱”。
书影音没法支撑恋爱,建议豆瓣把该片挂在开屏。
我们都快忘记的事,Google街景还记得。
如果追的漫画没有完结该多好 如果喜欢的乐队没有解散该多好 如果那家常去的面包店没有关门该多好 我想我们的恋爱是不是就可以再久一点 拥有赏味期限的爱情令人伤心失落 为什么布能赢过石头 为什么现实能赢过所有喜欢和心动
又名:和百分之百合拍的人说再见。
靠消费主义维系的恋爱是抵抗不了资本主义秩序的。
@新宿toho 2021年的冬天我在电影院爆哭。京王线恋爱物语,剧本无限贴近真实,每一个即将踏入或踏入社会没两年的大学生都会感同身受。男女主相遇的明大前就在我家右拐十分钟,熟悉的高井户高架桥。热衷过小众文化的年轻人们最后都会变成对肖申克的救赎高谈阔论的社会人们。。
始于同好共鸣的文青恋爱死于柴米油盐。(坂元裕二好懂
文艺青年社会化全过程
爱情就像耳机听歌一样,不要一左一右拿来分享,这样两个人听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曲调。在爱里,应该双方分别戴好自己的耳机,只要知道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和我在听着同一首歌,类似于这样的陪伴就够了。不要求什么,只学会接受,把每一项馈赠当作生命中的惊喜来接受,并且有能力给对方同样的馈赠和同样的惊喜,不抱任何奢望,不做丝毫强迫。总之就是“自由”而已。
你的男朋友,本来读诗集,现在翻成功学;本来玩塞尔达,现在玩消消乐;本来豆瓣骨灰级别用户,现在永久退出豆瓣,加入 996 大军并且被成功洗脑 996 赛高;而你还在读诗歌还在玩塞尔达还在刷豆瓣 —— 所以怎么可能不分手呢?穷是原罪,多少烦心事不都是生活所迫。最喜欢的一处是村花看到苏打在工作于是调低游戏音量,苏打想让她尽兴地玩、叫她调大音量,自己戴上了耳机,最后村花直接关了游戏。明明都是想照顾对方的感受,但最后两个人都不快乐。最好的爱情或许只有一个样子,就是全力满足自己的快乐,而对方恰好出现在每一条让自己快乐的路径里。要的就是那个“恰好”,不做任何刻意的努力。PS1. 苏打村花真好嗑 PS2. 片尾我都认真看完了,因为漫画真的很有爱 PS3. 即使最后要分手,谁不想拥有爱情里最美好的部分呢。
所以说上班这件事基本可以杀死全世界99%的故事
太痛苦了吧,我在切鸡胗,锅里还在炒生菜,听他们最后聊分手那段,苏打说要不就结婚吧!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过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我想坂元你太残酷了。爱最后肯定是消亡的,所以更多人在消亡前结婚了,以为那还是爱,其实那变成了恩爱。我觉得这部片子不是讨论爱,是在讨论我到底想过怎么样的人生。
看完以后全场人在鼓掌,真的好好看。开始意味着结束,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依旧是 没有关系。
这部电影将成为我最喜欢的爱情片,他拍出了我想要的,也拍出了我失去的,还拍出了我恐惧的,更拍出了我坚持的。
这种合拍其实还挺肤浅的,人们可能总是高估了共同爱好的重要性。
文艺青年能想到的最浪漫的爱情,在初识的雨夜奔跑,文艺爱好百分百合拍,告白后在红灯前拥吻,在出租房连续做爱一周,在有大阳台的房子同居,在新年参拜捡到一只猫,然后因为长时间的消耗和平分手,在旧地缅怀过去,还会在下雨时候想起你,像极了渴望爱又不相信爱的人们的幻想。
爱具体的人 不要爱抽象的人 要爱生活 不要爱生活的意义
“进入社会就像进浴缸泡澡。”于是真的有人在浴缸中死去。
原本也就觉得还可以,但结尾那一挥手,真是哭死了。作弊一样的桥段,太好哭了。坂元裕二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会写这种戳人的点了。梦想与现实,恋爱与结婚,这对男女大概就是一体两面吧,从相同的点出发,却终将面临选择,走向岔口,开始各自的人生。此外,文艺青年大多孤独,想找个有共同话语的人很难,由之,才会更懂前半段这对男女发现彼此之后的激动。
这部电影告诉我们的可能并不是“越合拍的人越没法在一起”这种日剧截图道理。而是靠消费主义(即使是披着文艺外皮的小确幸文化)也并非对抗资本主义对爱情异化的良药。“要用你的生活来定义浪漫,不要用浪漫来填充它”,不要将任何一种刻意姿态或者内容消费倾向当作浪漫的表现,不要将合拍挂钩到一起听个小众乐队,一起看个杨德昌电影,一起读个小众作家,甚至一起穿匡威开口笑,这多可笑,这不是一种成熟的浪漫观,这恰恰是一种幼稚的,刻奇的,自恋的表现。不要把生活和责任放在浪漫的对立面,保卫周遭,保卫和正视现实生活也是一种浪漫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