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陈年碟片,只是想试试还能不能读出内容,却放下手里的事,一路看到底。波兰维罗妮卡(名作Weronika,故此我大概猜出,W在波语和德语一样,发音如“v”)的心声随着一枚无以为继的高音阶猝然而止,同一时间,正翻覆在爱欲狂潮中的法国维罗妮卡(Veronique)忽然心痛如绞,泪如雨下。这样的画面,许多画面,我不陌生,然而记忆却依然到处碰壁,以至于临到终了,法国维罗妮卡伸出手依向车窗外的树,我心里的暗盒似乎再一次倏然明亮随后黯淡时,我不得不问自己,究竟,我有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为什么一段差不多二十年前的小制作,给了我如此熟悉而陌生的冲击感?
已故波兰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Krzysztof Kieslowski)1991年作品 Le Doulbe Vie de Veronique,中译为“两生花”,译名充分体现了华语不确凿的美感,烟云缭绕,雾中观花,虽然直白的“维罗妮卡的双重命运”或许更贴切。在过去的一周,我找了找相关影评,喜欢刨根问底,凡事要解码要含义,似乎是中国人的脾性,然而,鬼子对维罗妮卡的热情丝毫不逊色,他们为片中枝节暗语做足功课,仅 IMDB上历年英文写的各路说法就蔚为大观,比如有人提到片子的宗教含义,连主人公的名字都要联系到圣经里的同名人物,所谓维罗妮卡,更可追溯到拉丁文的 vero icon (真像),等等;倒是地道的法文评介很稀罕,而寥寥笔触,却颇可反映作者对影片本身的认真,比如allocine上写道:“她们二人,毫无共通点,父母不同,祖上不同,家庭从无瓜葛。然而她们却又是相同的,都是左撇子,都喜欢赤脚走路,都用金色戒指擦睫毛。最一致的是,两人都有绝尘出众的嗓音,绝佳的乐感,且同样患有心脏隐疾”(Elles n'ont rien en commun, ni père, ni mère, ni grands parents, et leurs familles ne se sont jamais connues.Pourtant elles sont identiques : toutes deux gauchères, aiment marcher les pieds nus, et le contact d'un anneau d'or sur leurs paupières. Et surtout, toutes deux ont une voix magnifique, sublime, un sens musical absolu, et la même malformation cardiaque difficilement détectable. )左撇赤脚等细梢,像我这么恍惚的过客,是压根儿没有留意的。
我放不下这部不晓得算重温还是初探的电影,看起来还有许多人也一样恋恋且惴惴,这说到底,应当算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魅力吧。明明白水一杯,他却折散出七彩光芒,给人以无限的想象和理解空间,一等一的小说家都未必做得到。偏偏他又懒得碎嘴多言,这对于意犹未尽的观者,当然无异于默默的撩拨。
故事诚如allocine简介,讲两个在不同环境成长一样面孔一样禀赋的维罗妮卡,波兰的不顾心疾做了女高音,首次登台就病发身亡,法国的面对人生选择则慎重得多,她去看医生,拒绝舞台诱惑,甘愿平平淡淡教五音不全的小朋友弹奏她和波兰的她都最爱的冯.德.布登梅耶(虚构的荷兰作曲家,实为基耶斯洛夫斯基老拍当普海斯涅(Zbigniew Preisner))。于是,波兰的维罗妮卡做了荆棘鸟,法国的维罗妮卡得以活下去。她们都曾感应到在世上的某个别处,有一个对自己意义非凡的存在,波兰的维罗妮卡觉得自己不再孤单,而法国的维罗妮卡自波兰双生离世后就开始茫然若失。
她静静的心湖因一个表演人偶剧的男人而涟漪漾漾。通过稀奇古怪的线索,她找到他,才发现她是男人的饵,为了激活新的作品创意。双方都在试探与伤害中迸发出爱情花火,她与波兰维罗妮卡的因缘也被慢慢带起。
看了片子,读了评论,我一直想,为什么电影偏偏叫La Double Vie de Véronique,而不是La Vie de Doubles Véroniques, 如果前提是导演的确想描述双生子两个人的不同人生?Allocine上披露片名原定为 La Choriste (唱诗班歌者),后因基耶斯洛夫斯基不愿涉及宗教暗示而更改。然而,无论原名还是更名,主语都是单数,都只有一个维罗妮卡,La Double Vie de Véronique 指向法国的她的另一种人生,而La Choriste 更无疑是指出现不足全片三分之一的波兰双生。
当然我没有办法去追问导演的命名用意,不过我觉得,倒不妨迁就这唯一仅有的维罗妮卡,姑且把影片视作同一人的两种生涯。浪漫热忱的,属于理想状态,她除了早夭这一种方式,根本无处遁形,而凉却的现实、躯壳却可以在社会生活中被兼容同化,所以真实的维罗妮卡,再也找不回激越的灵魂,生命却得以无惊险继续。维罗妮卡在波兰双生倒下的当刻莫名心痛,那也许是哀悼寂灭的理想和更炽热纯粹的一种生存。她之后被爱情召唤,爱情是她刻意维持的健康心跳中为数不多的杂音,并非要命的,于是最后也不得不落俗,甚至有点丑陋,而男女之情,恰恰是那个理想第一的她不怎么重视的。
包括新观察家(Le Nouvel Observateur)在内的各种评说,都或多或少认可了维罗妮卡的爱人,那个玩木偶兼写作的男人的一点超自然力,或者说,他充任了上帝的角色。他寄给维罗妮卡的鞋带、录有女高音部的录音带、他本身颇有操控意味的职业、以及他对维罗妮卡带有操控意味的追求,似乎都是暗示。不过,我觉得,不管基耶斯洛夫斯基有没有这层意图,他都利用这个角色很彻底地表现了两性关系中的男性主控欲。看看他在巴黎等到了维罗妮卡,尽管似难言之隐般解释“钓”她的动机,一句话梗在喉咙里,si c'était possible,“您可不可能”半天说不下去,而其实颜色如恒、志在必得;当他去饭店终于堵到她时,重复来一段欲言又止的戏码,然后全线松懈,一觉醒来,已经大剌剌宣誓主权“我爱你”(je t'aime)而非连风流浪子瓦尔蒙(Valmont,见小说危险关系)都优先考虑的“我爱您”(je vous aime);更不用提在维罗妮卡又一次情绪崩溃时,他所采取的自欺欺人的纯男性的原始安慰方式。
理想的维罗妮卡为理想死去,务实的维罗妮卡一样付出爱的代价,遍体鳞伤。这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给出的两种人生路线,两者之间,自然存在无限多可能的状态,你我的状态。或许这便是新观察家所说,基耶斯洛夫斯基并非急于解答,而是提点观众去思考一个永恒的问题:如何生活?(Exactement ce qu'est le cinéma de Kieslowski, travaillé par une seule mais inépuisable question : comment vivre ?)回望每一条活着的路径,每一刻孤独的自己,不一定所有人会假想远方的双生,但几乎所有人都设想过自己的另一种,另n种命运的或然性。可是当所有的或然最终集结成既定的凿凿刀痕,或因外力或因内在或发端于十万八千里以外的蝴蝶效应,那也就是维罗妮卡之所以是维罗妮卡,你我是你我,命运和人之间永不歇止的双向选择,必然的或然了。
片尾维罗妮卡问爱人,为什么要做两个相同的人偶。他说怕演出中坏损,留一个备胎以应万一。
回到我翻出这部电影的初衷,倒是颇受启发。碟片压久了也要坏的,这样好的片,趁早备份,交付他年。
作为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代表作,《两生花》诞生时间刚好夹在了两个系列即《十诫》和“三色”(《蓝白红之蓝》 《蓝白红之白》 《蓝白红之红》)的衔接点上,有趣的是作为与导演合作多部影片的编剧皮耶谢维奇自己也没料到《两生花》可以在中国获得如此强烈的欢迎。
《两生花》的内核是极具张力性的,它似乎时刻接受任何观点和理论的阐释,并且不排斥任何被再度创作的可能。同时影片关于两个女孩的相互凝望、歌唱又高度贴合了观众与银幕上镜像的影像之间凝望与被凝望之间的对视关系。或许我们可以借此来对这部电影进行一点猜谜式的想象,一个后现代的神秘故事,一对像两滴水一般相像的少女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间的想象。
影片的开场,波兰的维罗妮卡(简称“波维”)在放声歌唱,摄影机给予了一个波维的近景镜头,于是我们从这个镜头里现在地得知这是一个关于少女与歌唱的故事。接下来的一段,在暴雨中奔跑的波维与载有领导人铜像的卡车擦身而过,卡车与铜像同时表明了波维的地理和时间双重坐标,即一个cold war时期的社会主义国度,而在之后的一场广场示威段落中,也将电影的时间锁定在了一个更为确定的阶段,一个东欧剧变的时代。在广场示威之后的段落,则是对波维唱歌后脆弱的身体反应叙述。两个段落的衔接使社会的巨塔摇摇欲坠,城市街道的骚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同波维的身体形成了一种平行的易碎关系,而波维不出所料,则在一场演出中倒在了舞台之上。一个死者视角的主观镜头之后,镜头转向法国,法国的维罗妮卡(简称法维)在床上和男人交欢却感到一丝孤寂,她同样具有音乐天赋,却退出了音乐的舞台给一群孩子授课。在电影中,法维时刻感受到彼岸缺失的存在。如果说波维是完整的,传统叙事意义上角色即具有音乐天赋——得到展示机会——为音乐而死,那么法维则恰恰相反,电影在后半程所做的正是对波维所做的行动的探索与颠覆,它是反叙事高潮的,或者说当我们跟随法维在进行感知与探索时,恰恰是对传统叙事期待的一种打破。当传统叙事被打破时,打破的还有传统意义上的观影快感。
斯拉沃热齐泽克将维罗妮卡的二次选择看作是狄更斯《远大前程》等文学中发现的、传统升华式逆转的一个新的版本。在出生时,皮普被指定为一个“远大前程的人”,每个人都认为这预言着他的巨大成功;然而在小说结尾,当他放弃伦敦虚假浮华的生活回归童年社区时,我们才开始明白,他确实实现了那标记他生命的预言——只有在找到力量,离开伦敦上流社会的空虚喧嚣之后,他才能成为一个真正“远大前程”的人。我们在此遇到了一个黑格尔式的自反;在英雄经受考验的过程,不仅仅他的性格发生了改变,我们用以衡量他的性格的伦理标准也相应的转变。
如果说影片有一个一以贯之的行为动作,那就是相互对望的凝视。基耶斯洛夫斯基在影片中展现了不同的凝视动作如克里斯蒂安麦茨在电影第二符号学所讨论那样,电影成功地制造了一种混淆自我与他人,真实与虚构的状态,充分唤起了一种心理认同机制。眼睛是我们欲望的器官,我们观看电影感受着影院机制所带来的:“认同、窥视、恋物”之感。同时电影院所形成的暧昧环境意味着我们可以跳脱身处的象征秩序,重回镜像阶段的理想王国。而电影中不停的观看凝视动作,也是对两个维罗妮卡相互凝望中建立主体性的一次次确证。两个维罗妮卡在游行示威的广场上凝望、在照片中凝望,时刻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但值得注意的是,凝望的目光是永恒的单向,似乎基耶有意为之,不想形成两种视线的对视,而打破其间的暧昧关系,就如同在电影创作法则中,凝视摄影机意味着对封闭自足的完美幻想世界的打破。而两个维罗妮卡也如同观众在观影时所形成的具身性身体反应那样,为镜像中的人哀悼哭泣。
另一方面,电影给予了我们高于相较于两个女性主角高一级别的全知视角,让我们在第二个段落中不与法维平行,设置了另一个男性角色“木偶师”,和观众共享全知视点。而这个男性角色在后半段成为了一个占据了支配者的主导地位角色。他操纵木偶,制作木偶,又给予法维以所寻波维的生命线索,而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创作关于两个女性的木偶剧本。男性视点的介入打破了原本两个女性相互探索的平衡,反而变成了一种无处不在的他者,甚至似乎更像一个拉康意义上的“大他者”形象而存在,无所不知,无所不看。如果我们将叙事看作一种权力的象征。那么整个法维的故事就变成了,一个女性追寻着她复杂的情感动向去探索事物、去感知世界,但她最终发现自己可以感知,却是始终被书写的对象,是被分解的素材。
于是,结合上面三种解析,就获得了一个这样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观看的故事,一个观看中学会哀悼学会哭泣故事,同时这又是一个注定悲伤的故事,因为无论是观看还是被观看,电影中的两个女性始终是男性木偶师的创作素材,她们注定只能给更大的权力拥有者左右,同时套用齐泽克以远大前程分析本片的看法,这又是一个我们默认着悲伤却被篡夺了对电影中人物命运观点的电影。传统意义上希望主角放声歌唱的期待被打破,我们被影片潜移默化的定义了一种新的观念标准,来体味一个关于看与望的故事。
我们将基耶斯洛夫斯基进行一种身份的定位,他似乎身上更多地纠缠了一种cold war延长线上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间的身份认同焦虑,使得他的电影无时无刻不是政治的,但他的电影却又从来不对政治直抒胸臆,而是一道水中的折影。而两生花中透过镜像、玻璃球、映像的观看,也正是对cold war年代东欧与西欧水火不容对峙的化解,将异己、昔日的恶魔映照为自我的形象。也如那个古希腊神话一般,那喀索斯迷恋水中的倒影,顾影自怜中变成一株垂于湖畔的水仙花。然而即使古希腊人也知道,没有艾柯吕斯的故事,那喀索斯的故事也是不完整的。艾柯吕斯爱恋着那喀索斯,却被诅咒只能重复她所能听到的声音。而那喀索斯故事的完满性也指向了一种电影的完满:“是声镜使视镜完满。”在有声电影出现之前,声带(收音机)曾具有创造言辞的能力迫使观众去长时间在家倾听,却因为观众的不忠而嫉妒,电影女王惩罚了她可怜的声带,剥夺了她的创造力,迫使她重复声带上人发出的声音。当艾柯吕斯遇见那喀索斯,被他的青春美貌所撩拨,但那喀索斯倾心于水中倒影,无心理会艾柯吕斯。她本应向他求爱,可是不先对她开口说话,她就不能说话,那喀索斯的世界被限定为两个想象的世界,也就是无法得到的情人,那喀索斯终于忧郁而死。
而如果说拉康意义上镜像阶段的主体性形成,其间的机制是视觉形象之上建立的,那么影片中声之影对两个女主角命运性的决定作用正是对单调的光之影的补足。于是我们在电影中看到了这样一种现象,声音说话了,她说了自己的话,艾柯吕斯的声带在《两生花》中痊愈。波维放声歌唱,声音的游荡刺穿了波维的心脏,于是艾柯吕斯的声音来到了法维的身上,法维一边如那喀索斯般迷恋水中倒影(波维),一边又在哭泣,因为她感觉到水中倒影的消失,而她却注意到了可以开口的艾柯吕斯。法维选择离开了她唱歌的命运天赋,如同从水面起身的那喀索斯拒绝了艾柯吕斯的求爱,转而蜷缩在平静的湖面等待下一次倒影。
世上存在另一个自我吗?黄绿主色调的画面唯美烂漫,配乐圣洁哀婉,颇具宗教感。着迷于神秘主义和宿命论的基耶斯洛夫斯基运用了多种微妙的隐喻与象征手法(片头星夜与绿叶,枯叶,鞋带-心电图,偶师-上帝,唇膏,弹珠,眼镜,黑衣女等),使影片值得多次观赏并深入解读。红色闪回与灵魂主观镜头赞极。PS:2021.9.24.北影节-深影国际影城-4K修复(转2K版?)重温,有点失望,观感不若初看时好。有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过对“另一个我”或曰Doppelgänger(同貌人/二重身)的疑虑,所以没法深切共情,另一方面我对基耶斯洛夫斯基这套符号早已不觉新鲜了,甚而感到有些直白和虚浮(特别是后半部,真的只有符号与那抹情绪在支撑了),或许我应该重新评价基耶,但目前还不到时候,尚待重看其他作品与补完另几部~(8.8/10)
波兰方面的故事短了一些,但法国的那个确实烂漫很多啊,相当文艺了,很多镜头好奇特,颜色运用太美妙了(和昨天的毒品网络又是不同的风格),很多地方一片昏暗然后突然一点点大红⋯⋯挺美的
终于看了,心里的感觉淡淡的,世上会不会有另外一个人也跟我有感应呢?
不知道那些看完之后说 “我也相信世界上存在另一个我” 的朋友们是否记得 他们曾经这样在失败面前自我安慰 “要相信自己你是独一无二的” 呵呵呵呵呵
兰波说,我是我,但我是另一个我。如果其中一个死去了,剩下的那个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任何爱情都无法慰藉
对我来说,滤镜哥的牛逼之处从来都不简单在于意义. 我也说不清楚它好在哪, 说的出的那些又觉得也都不是. 但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享受, 会陷进去, 也许因为音乐什么的, 不管第几遍都会大哭, 又疼又爽. 很治愈. 好的那种.
不是克氏最佳的作品,而是一次雄心的尝试。克氏毕竟不是塔可夫斯基,他的现实主义性格太重了。
你真的好美。
几乎可以把我写给《白》的短评完全照搬过来——热评区执着于看懂的观众们已经误入歧途,因为它根本不需要你看懂啊!只有摆脱了“电影必须看懂”这种成见的束缚,你才能打开感官来体验那些微妙的情绪。再者,它有什么不好懂的?无非是两个女孩受到爱的感召,而她们碰巧分享了同一张面庞。情欲戏似有潋滟水光,伊莲娜真真美到不可方物。纯净的歌声涤荡心灵,声画构筑的冲击力超越了语言。这样的电影,年轻时看塑造审美,长大后再看能领略真正的电影之美。深刻地感受到大师们的电影世界在框架之外,他们试图通过电影触及人性与情感的未知领域,而大多数电影只是通过技巧迎合观众的经验罢了。
两生花其实可以作政治(国家)的提喻,但这样显然破坏了电影的意境,使其变得凝涩。从叙事等角度去评价也显得刻板。所以还是感受为上:一种糅合了液态、气态和固态的多维度感知结构(或者已不成结构)。但却不知怎么的,自己并没有很感动。一个瞬间:克拉科夫的广场旋转“发现”镜头击中心灵。
连着重看两次,奇士劳斯基居然计划在法国的17个电影院放17个不同的结局!其中一个是法国的女孩再次去波兰,看到了第三个维诺妮卡!机遇、命运、意愿。当亚历山大第二次背叛,维诺妮卡选择的不是逃避,而是离开。“薇若妮卡”在拉丁文中为“真”vera和“影像”icon的合字. 2021.11.27 都不记得是第几次重看了,这次是大银幕。这是基耶最丰富的一部。第9诫那个爱唱歌但心脏的不好的女孩,她是怎样的故事?这里她只有爸爸而没有妈妈,这个爸爸刚好又是第8诫的父亲,这次他的故事不是被偷走的女儿,而是和别人的一样的女儿。
翻译的不好,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ca波兰的广场的那一幕我好爱
我觉得这是那种值得一看再看并且不会烦腻的电影,并且随着自己的情感和认知,会发现更多的神秘。电影是美到了骨子里头的,色调、音乐、女人、情绪等,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挖掘了。但是电影真的太美了。
文艺片真可怕,我又没看懂……
SIFF14。老基是很好,伊莲娜仍是我觉得最美最有禁欲气质的女演员,但我已经过了“世界上另一个我”的神秘主义年龄段了。不喜欢法国段,过于用力过于冗长,太符号化以至于老基说自己没有喻义我都不相信。波兰段还是很好的,维罗尼卡唱歌时心脏仍会痛,说明我还未麻木。最好最美的是Preisner的OST.
两个维罗妮卡,同样的姿颜姝丽、天资聪慧,连先天遗留的病症都不无二致,而生者就如同玻璃球中的倒影,始终不会与死者重合。她会选择安稳而不是冒险高歌、向死而生,她迷失、孤独、努力探寻真实的世界,得到的却只有性与虚无。基氏提出了一种生命的假设,而他的镜头也一直在阐述着这个母题——即,在命运的洪流中寻找自己。
以美丽不可方物的色调渲染出一片神秘氤氲,雨下闭眼如莲花般盛放吟唱的姿态,在舞台上吟唱出璀璨如星辰的歌声后倒地,双生花相遇时的惊鸿一瞥,与木偶师电光石火地对望。世上至美之物都是辉煌而灿烂、脆弱而短暂的,皆不可解释无法言说。
广场上那个旋转的镜头。定格了一切
我没有看懂!!!!!!!!!!!!我要气死了!!!!!!!!!!!!!
四星半。这部电影有一种奇特的魅力,看完可能并不明确它讲了什么,维罗妮卡最后怎么了,她和那些男孩发生了什么,但会被它深深吸引:一种神秘、美丽、不可知的忧伤和希望,笼罩在金黄色的色调下。那种奇特命运的相似,好像神向我们心中写下注脚,给我们启示,又好像某种残酷的戏弄。木偶师就是那操纵者,诱惑者,指引者,诗一般让生命中的悲伤与爱意显影的人。天使般的维罗妮卡,细腻的如阳光一般照入每个观者的灵魂,好像但丁笔下的诗"每一颗星星把他的光辉和德行/雨点般得倾泻到我的眼睛中/我的美丽对这个世界十分新颖/因为它来自深不可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