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洛尔瓦彻_奇迹_2014 6.7 比如伪电气白兰。老人喝到了人生虚无,少女尝到了生命丰润。哪有什么性别议题——也不能每次女性主角被压迫的时候都这么讲吧。电影里有两种视角,虽然充满了被害妄想,可爸爸拒绝参加节目的理由很充分,恐惧于社区的中产阶层化;相比之下女儿参与节目的欲望强烈,动机含糊,这种对于外部世界的渴望也不知从何而起,却因十分原始而真实。这种矛盾是对女儿而言,她的选择是出于这个年纪少女少年的本能。眼前的和远方的,无论怎么比,远方都更好;少年代表了外部世界,节目也是。父亲则喜欢旧的,他倾尽积蓄买回了骆驼,并非真的要表达他对女儿的爱,而是要表达对于女儿过去愿望的爱,他希望女儿是不曾被改变的。他真挚地在节目上说出“有些东西、买不到”和“当我们制作蜂蜜时、仿佛世界将要终结”,但会被节目进度粗鲁打断。骆驼对于他来说,就代表着能够恒久地维持这种接近自然的文化土壤,从他最开始对猎人的痛恨到后来强硬地坚持自己的制作方式都能看出。父女间的矛盾,本质上就是两种看待问题视角的矛盾,影片中这种社会困境是仅靠一组关系就充分表达到的。
关于露宿与骆驼的那个横摇镜头代表了时间的流逝,村庄消逝也像个宿命般的结果。“奇迹”所述的或许是这一家人曾经幽灵般的存在方式,那些培养蜜蜂的琐碎日常,虚浮于表面的自然世界。和所有曾经人类文明的神迹一样,它也难以避免地被淘汰或者说抛弃掉。比较可惜的是,这些日常颇显乏味,无论是角色还是环境;蜜蜂场景下充斥画框的胶质感对生活气氛的帮助相对有限,视听也很单调,人与环境能够产生的互动也很单调;虽然不可否认其有些深刻的地方,可整体上,原本坚固的共同体里出现入侵者的基础情节也没什么更新鲜或更浓烈的走向。除却结尾的长镜头外,大多数影像时间带来的体验是不足够达到期望的。
四姐妹中,十几岁的吉索米娜最大,卡特纳拉次之。她们有一个温和的妈妈,却要共同面对一个严苛的爸爸。爸爸的眼中都是敌人。脾气火爆是这类家长制的显著特征。米娜和纳拉自然怕他怕得要命,说话都是小声小气。这酷似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父亲,自卑心结甚重,处处要显得有威严,动辄怒火丛生,让家人个个噤若寒蝉。似乎不如此,就不快活。
好在这位爸爸有门养蜂人的手艺,这多少让他有了使性子的资本。生活在意大利的海边,并不仅仅是和风吹送,柳枝婆娑,还有随时而来的暴风雨。这天,清理蜂场完毕,他们来到水边小憩,遇到了莫妮卡·贝鲁奇出演的《神奇村庄》电视节目摄制组,米娜赞叹女主角的美貌。幸运的是,女主持人热情地跟她们问好谈心,这让米娜心悦不已。
自此后,米娜就劝导父母参加《神奇村庄》征赛,这对自家养蜂是有益的,可爸爸就是不同意。为什么不同意,他也讲不清理由。米娜只得偷偷报名参加。其间,当地司法部门给她们家送来了一个德国少年犯,希望这个14岁的男孩能在这好好生活。米娜兴奋又羞涩。爸爸的想法很简单,养蜂是个力气活,多一个人手,就多一份省心。男孩默不做声,只是听从安排,没让这家有多烦心。米娜对她渐生好感。一块儿搬蜂箱,取蜂板,搬蜜桶,凡事倒也做得尽心尽力。
这天,爸爸出去,嘱咐她们要接好蜜,不能有差错。只是二妹纳拉古灵精怪,跟姐姐争风呷醋,想在小男孩面前跳舞来炫一下,没想到遭来米娜的呵斥。后来纳拉不小心被机器划了手指,只得急赴医院包扎。可米娜忙中出错,偏偏忘记接蜜,等回来时,蜂蜜流了一地。恰恰这时《神奇村庄》节目组的人前来考察她们家蜂蜜的生产,这可急坏了米娜。她只得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赶紧清理好地上的蜂蜜。
当他来到生产蜂蜜车间,一切都清理完毕,感觉洁净,还品尝了蜂蜜,赞不绝口。等爸爸一回来,发现纳拉被机器划了手,且米娜承认私自报名参加了《神奇村庄》比赛,这触怒了至高无上的爸爸,遂大发雷霆。一阵狂轰,自然伤透了米娜的心。冷静下来的爸爸,在妈妈的劝导下,同意参加比赛。
在一家人齐齐前往小岛参赛时,漂亮的女主持人鼓励米娜的爸爸介绍自家产的蜂蜜,并告诉他这可是全国电视直播节目。爸爸结结巴巴地说“我家产的蜂蜜,不添加任务东西,纯天然的……”,惹来了一阵笑声,但收效甚好,想必他家的蜂蜜以后不愁销路了。但意外还是发生,小男孩跑掉了,满山寻找,以为他早坐船返回,一家人也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家。
又要搬家了,养蜂人要想采到最好的蜂蜜,总是要根据季节迁徙。米娜焦急地寻找着,终于找到了仍是安静如常的小男孩。她拿起他的手,轻轻攥着,生怕他再次跑掉。这是多么纤细、幽幽又忐忑的少女心事。
爱丽丝·洛尔瓦彻的《奇迹》(2014),给我们带来的欣喜,并不仅仅是体会到养蜂人的辛劳,还有少女萌动的爱,以及她“呯呯”的心跳。面对一个易激惹的爸爸,米娜是无能为力的,但她尽自己的本分帮助家人,专心生产出最好的蜂蜜。当然,米娜还有自己美好的梦想,对着镜子,渴望成为莫妮卡·贝鲁奇这样亮丽的女人。面对沉默的小男孩,她总是施以耐心、细心和好感。甚至给他表演蜜蜂爬上脸庞的戏法,让他放松心情,真心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家人。
米娜这些模糊不清却极为清晰的心事,从不说出,广大而细微,让观者体验到一份静谧又颇为神秘的光影。当然,这不具备实验性,这只是现实中那些迁徙者辗转不定的人生缩影。如同大风来袭,蜂箱被吹得七零八落,这时最有效的遮盖,竟是趴在蜂箱上,让身体成为蜂箱的一部分。凌厉风雨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地刮过。风雨一停,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从这个意义上讲,《奇迹》的意义,就在于养蜂人失去了好多,却得到了更多,原来他们本来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只有成为自然的一部分,才有可能出现动人的奇迹吧。
2015、6、18
看完这部《奇迹》,阿莉切-罗尔瓦赫尔的主要作品就看得差不多了,电影是这部和《幸福的拉扎罗》,电视作品是《我的天才朋友》。她的电影,还有一部《圣体》(Heavenly Body),以后有机会再看。
已经看过的三部作品,都是这种色调,在《天才朋友》中这种色彩主要是出现在片头部分。因为色调,新电影当作老电影看,有一种沉着的、悠悠的气质。
与《幸福的拉扎罗》一样,也有乡村辛苦的生活,为了生存无休止地劳作,也有外界文化对乡村生活的影响。这一部来自外界影响是一档真人秀的电视节目。
要说故事情节是没有什么故事的。是导演半自传性质的电影。因为自己在1980年代也在农村生活过几年,知道所谓美丽的风景下,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无奈,是对视野之外另一个世界的好奇和向往。所以对影片中的人物,尽管她们是意大利人,也能产生某种共鸣。
妈妈的演员在《幸福的拉扎罗》里演过Antonia,看来是导演御用了。很适合这种女性家长的形象。
女孩口中出来的蜜蜂,让人产生一种奇幻感,非常妙的天人合一,与自然融为一体。这可能是片名所指的“奇迹”之一。
电视真人秀中,这一幕与德国男孩的口哨声,配合得天衣无缝。而最后女孩一家并没有赢得节目大奖,既不励志,也不救赎,只是平淡生活中的一次小憇,是女孩与男孩在山洞中相拥而眠。
爸爸因为女孩天真的想法,真的为她买来骆驼,更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从名字判断,爸爸名为沃尔岗(Wolfgang)是一个德国名字。与导演德意混血的身份相照应。清晨醒来,他总是睡在院子里,而影片最后,全家人都在院中醒来,等待大女儿的加入。如果曾在乡村的夜晚睡在屋外过,就会知道那感觉多么奇特和自由。
最后的乡村空无一人,与《幸福的拉扎罗》一样。是对日渐消亡的乡村的描述。人去楼空之后,门帘摇摇欲坠,像极了一声叹息。不批判,不深度解读。安安静静的,适合慵懒的周日午后观看。
延伸观影的话,可以观看类似的苏联半自传性质电影《镜子》(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以及, 《鱿鱼和鲸》,诺亚·鲍姆巴赫(Noah Baumbach)执导、韦斯·安德森(Wes Anderson)制作,2005年美国独立艺术剧院喜剧电影,讲述了1986年布鲁克林的两个男孩处理父母离婚的半自传故事。
天然
一度认为钻牛角尖和自卑的父亲是一个一无是处,极端的父权的存在,然而他咄咄逼人的爱只是因为太天然。正如社工女士对他的评价:你不懂教育,钻牛角尖,你会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他确实像个未开化的雄性动物,用尽一切维护着自己的领地:确保晚辈听从他的命令,带领家庭成员劳作,以结果为导向,把情感置于规则之后,就连倾尽家产送给女儿的骆驼也生硬得像是宣告统治权,为了告诉女儿:这是你要的礼物, 你还是那个奇思妙想想要骆驼的小女孩,只有我是那个能满足你的愿望的人。直到参加比赛节目,我才被这笨拙的父爱说服。父亲发言时,目光一直跟随者米拉,(这个镜头特别有意思,从monitor里你能看到父亲的眼睛直视着镜头,也就是米拉所站的地方),在歌颂农民手作之美的节目里,他望着大女儿说:“养蜜蜂时,有时候感觉像是世界末日”,让主持人尴尬的只想切镜头。爸爸太“天然”了,一个坚持“可持续发展观”不使用除草剂除草,让蜂蜜去找花的养蜂人,又怎么会懂得说出主持人想听的那套话?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爸爸一直一个人睡在户外,这一点导演没有任何解释,这也是alice魔幻的的电影语言的魅力所在,仿佛这种行为之于爸爸这位“天然”的最后一届守门人,是必然的设定,(爸爸第一次出镜时身下垫着兽皮只穿内裤的造型也非常天然。。。)
另一个“天然”的意象来自贝鲁奇饰演的主持人。比赛结束后,与米拉同船的贝鲁奇递给米拉一个变了形的黑色一字夹,而初见米拉时给她的是有闪钻的发卡,脱掉“海水泡沫一样”的白色假发(小妹妹的比喻太自然了),仙女瞬间掉落到凡间,就像那个镶钻发夹变成师奶用一字夹本,人们总是过于擅长给人或事物赋予过多的价值和角色,而人就是人,不是仙女,没有了节目灯光,她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明显了,甚至能看到乳沟也失去了丰满的弧度。米拉看着变身后干瘪的仙女,依然如初见一样,脸上挂着干净的笑。
奇迹是什么?
奇迹就是少女打开手掌,她眼里的世界又变了样,世界眼里的她也变了样,这种变化中的,不稳定的,蜂蜜一样自然流动的生命力,就是奇迹吧,因为珍贵,所以足够被称为奇迹,正如导演alice在访谈里谈到博物馆:真正需要被保护的是那些遗迹中留存的生命力。
电影里父亲说蜂蜜是“纯自然的,我们不添加任何东西”,这就是这部电影原生态的表达方式,参加电视比赛节目的输赢也暗示迎合现代文明则生存否则死亡。电影里虚实结合的影像方式隐晦,也是整部电影惊艳的地方。
18部竞赛片里的最爱,无比纯真,结局尤其妙。
女性导演、关于女性的电影,戛纳Grand Prix没有放水。很多似解非解的元素导演驾驭起来毫不吃力,可见内心之强大。少女口中缓缓爬出蜜蜂的那刻惊艳到了...
逃离或者坚守,少女都能造出世间最甜的蜜,“我们为你担心,却不过分担心。”
不喜欢,过几天就忘掉的电影,记不住什么
蜜蜂从少女嘴里爬出,少年吹着口哨,到底是蜂蜜一样年纪。
国航飞机上看的,期间一直就有股熟悉的感觉,一个纯净的自洽体系被欲望打破后的失衡,没有结果,只顺势生长出脉络。果然,是《幸福的阿扎罗》四年前的导演作品。手法虽有变化,但所观察的落脚点并无大差,由细微的情感触觉引导故事走向,仿佛时间轴上自然生长的前进。令人窒息的父权和亦真亦幻的花花世界。所有谜题都将似淌了一地的蜂蜜,粘稠地漫过边界,混杂着一切杂物被捧起、归入生活的塑料桶,站在真相之外,拿食指一搅和,嘬起来总还是甜的。旁人又有谁会细细分析来时生长的脉络里,掺杂了怎样不入眼的、突如其来的转折。
6/10。被刻意隔绝起来、却好奇向往外界的少女,并不陌生的家庭关系刻画得平淡无奇,不是银发仙女的符号化装饰或镜头一转只剩空屋就能超凡脱俗,对电视衍生节目的嘲讽含蓄到不如没有。发现父亲是塑造最好的角色,从开场劳动的缺席、粗鄙地制止参赛和慢慢改善态度,不懂表达爱却在行动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电影节看到现在最喜欢的一部,意大利乡村养蜂为生的一家过着最原始的生活,在外界“现代文明”的冲击下就算奋力抱紧,也被慢慢瓦解…那些超现实的元素,让人不禁怀疑甚至某些角色都不是真的——但这不重要,因为那是一个孩子眼里的世界,她安静、隐忍,却有着最坚强的神经和最细腻的情感,太喜欢了
少年的闯入是对年龄性别的平衡补充,与少女的微妙躁动共成一体,拼凑启蒙式无畏青春片段,也因此生出对强硬父权的挑战博弈,最后(一家人与男孩)的消失可视为质疑的胜利与上权的妥协。现代的闯入是必要平衡化渠道,突出观念对比(老与少、内与外),把隐藏的矛盾(画面外)或通过摄像机运动缓慢呈现,或提供情绪切面补充想象,形成类主观式思考模式(内容延伸过程参考女孩口吐蜜蜂)。优点和缺点都源于跳跃感,一方面用灵巧的技法避免了传统逻辑的叙事重压,与抒情性(或称超现实)共同扛起自然主义大旗,一方面又在过于频繁的跳接中模糊情感连续,属片面客观。
豆瓣 - 喜欢这部电影的人也喜欢 · · · · · · 如果我来选的话,首先肯定有《蜂蜜之地》,其次是导演阿莉切·罗尔瓦赫尔后来拍的《幸福的拉扎罗》,再然后是《马卡卢索往事》《野马 Mustang》《米纳里》《小孩与鹰》《小黄狗的窝》《碧罗雪山》《神奇队长》、万玛才旦导演的《气球》……
是描述少女成长心路历程吗?还是替女性主义打抱不平,抑或控诉现代文明的罪恶?应该都不是,它妙就妙在没有诸如此类的苦大仇深,而只是冲淡平和地对流金岁月里一切朴素情愫投以挽留的回眸,包括贫穷、辛劳、斥责和失败,在悠悠口哨声中,全部虚幻成人生若初的美好,因为“有些东西,你再也买不到。”
文艺片这年头也可以批量制造,就像今年圣丹斯的【杀人】和柏林的【苦路十四站】,换套行头换个故事而已,其实那老一套。这片子乍看之下还算有趣,传统对抗现代文化的侵袭,就像农药毒死了蜜蜂,各种生活化的细节和少女微妙的心思,导演单调的技巧看到最后也难免让人觉得乏味,老生常谈。★★★
比上一部[圣体]是好多了。延续了上一部片的不少设计(甚至开场镜头……),迷人的摄影一如既往甚至堪称导演风格了。骆驼(尤其结尾镜头)和真人秀都堪称神来之笔。神秘主义让人不由想起河濑阿姨、卡普兰诺格鲁和阿彼察邦。能把意大利乡村拍出这个气质真是不容易啊。
不好说是导演故意,还就是没拍好,却给有闲有心之人留足了可以解读的诸多意象。
看得非常愤怒,导演一开镜就充满着对观众的不耐烦,于是大家决定换个地方睡。
拍得很散,但是少女视角很细腻。传统与父权相结合的稳固统治面临以女性为形象的现代的挑战,这一张力很有意思。
带有浓厚自传色彩的女性电影,影片中的少女的家庭生活,来自导演的私人体验。父亲在影片中的角色,粗暴而温情,对于少女来说,既有压迫感,也饱含深情。90年代的意大利农村,略显破败和衰落,而这样的境况,正在天朝上演。奇迹是什么?爬行的蜜蜂、自闭的男孩还是荒诞的骆驼?也许,回忆创造奇迹。
很喜欢看收获蜂蜜,采摘番茄的劳作镜头,也喜欢看几个孩子在海边玩耍的镜头,男孩吹口哨、女孩吐蜜蜂……很喜欢这个爸爸,固执、凶悍、危机意识强,买骆驼的那个情节实在显得爸爸太温柔了,妈蛋这就是性格的反差啊!
奇迹就是少女口中爬出的蜜蜂,一种不可能的甜蜜的使者。夏日的海风吹拂着沧桑的小屋,这家人也许从来就不曾存在过。正如电视节目要拍摄的古老的伊特鲁利亚人后裔的那亘古不变的生活,必须只能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每天男主人公醒来,都躺在野外而不是所谓的家,因为这样的温馨之所也是虚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