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童年往事,阿孝的童年却只是影片上半部的内容,到了下半部已开始有青春的气息了。对阿孝成长历程的讲述,似乎分阶段拼接了冬冬和阿清的故事,当然阿孝却要更叛逆一些。小时候偷家里钱,但说出真话后依然被母亲认为是扯谎。长大后成了街头混混,不过在兄弟要跟人火并时,他却坚持收在了病重的母亲身边。对一个叛逆少年来说,始终存在着一种越界冒险的冲动,但家庭的责任、亲情的依赖却又使他不得不压抑内心的欲望。从小他出入家门就翻墙而过,长大以后动作更是麻利之极,这样的出走与回归贯穿始终。虽然阿孝已能够纯熟地处理各种社会关系,但那堵阻隔心灵自由的墙壁却依然不倒。对阿孝爱情的回忆却是惊人地简洁,但一句话却改变了他的一生。虽然没有浓墨重彩,却同样能感受到纯真初恋所带来的心灵触动。
或许就像英文片名所提示的那样,影片真正关注的还是生死这样的重大命题。一个个孩子的出生在母亲口中似乎漫不经心,却明显能品咂到其间的酸涩滋味。那种历尽沧桑后归于平淡的大悲不恸,最是动人心魄。父亲虽然始终重病缠身,却是家里的精神支柱,他的去世对阿孝来说应是永难磨灭的童年阴影。少年时代母亲的去世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悲痛,也混杂着成长的失落意味。而影片所谓的童年往事却是到了奶奶的去世而告结束,四个孩子面对着收尸者埋怨斥责的眼神一脸迷惘和愧悔,他们终于没有长辈可依赖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长大了,因为在慈爱的父母跟前,他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在一次次地面对死亡之后,他们要开始独立面对生存,继续那些生存与死亡的交错轮回。
主题音乐还是那样悠扬动听,总能让人情不自禁的涌起满腔的乡愁。不过这次的乡愁已不是前两部里那种纯粹的人生记忆,历史、民族、政治的记忆也时而穿插,虽然自始至终还是纯朴自然的乡村景色,但略微已能感受到大的社会环境对个人命运的影响。
应该说这跟台湾人数十年来挣扎在返乡意识和本土意识之间的独特民族心理有关,这样的人文关注也一直延伸到了后来的《悲情城市》。特别是对阿孝父亲那一辈来说,迫不得已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遥远陌生的岛屿,总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回归,连家具都是买的易于抛弃的藤制品。但冰冷的政治隔阂又何尝给过个人解愁的机会?羁旅的游子一个一个地老死异乡。唯有乐观的奶奶还时而要带着阿孝回大陆,走在那永不会指往家乡的路上,虽然只是在寻找一种主观上的精神快慰,却看不出任何的无奈与悲凉,相反她的笑容里似乎还有种迷人的魅力,让人觉得她真的是回到大陆了。每次回来还要捡回很多的芭乐,还会怡然自得地玩起杂耍,而阿孝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恐怕无法理解她那种在寻找过程中的获得的快乐和满足。
当大陆亲人来信时,获悉他们大炼钢铁时代的艰难生活,父母总潸然泪下的懊悔没有把对方带到台湾。而台海空战时台湾媒体尽情美化自己的军队,阿孝因为对陈副总统的去世不敬而被留校察看,这样的历史痕迹只是淡淡的一带而过,却让人感觉到两岸同样荒谬的政治现实。
关于童年的回忆,本是从点点滴滴中去寻觅业已老去的情怀。导演将这一切娓娓道来,却是包含了极其复杂的情感。难得的是往事如此杂碎、影像如此丰富,叙述衔接却如此流畅自然。导演出乎其外的旁观视角,恐怕也是从父亲威仪冷静的眼神和母亲细说从前的淡淡口气中承继而来的吧。
《童年往事》——候孝贤的童年 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吸引着我从头看到尾,因为是看过朱天文老师文集的缘故,我对里面的情节了解的比较清楚,更加关注的是候孝贤导演怎样表现这些故事上面了,所以我在这里并不打算象头两篇文章那样将文学与电影进行比较。其实,想来这部电影几乎和文学一样,没有比较的价值。 在朱天文老师的《最好的时光——候孝贤电影记录》中,对电影《童年往事》的拍摄还特意进行了介绍。我会在单独的地方将这篇电影制作感受抄录给大家,以便大家更好的理解候孝贤导演的这部带有浓厚自传式风格的电影。 就电影本身来说,与候孝贤的前两部电影相比,候导的长镜头叙事风格在这部电影中表现的更加强烈。在阿哈的童年和少年,大部分是长镜头的叙述,也反映出候导电影中对于长镜头这种逐步的增强,在逐渐的强调自己的风格。固定镜头较多,并没有看到在其他影视剧当中,经常使用的那种高空俯拍、大全景摇摄,很少。统一固定镜头,然后靠人物在画面中的运动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促使画面生动。达到及至时,画面竟然全是空镜,完全依靠声音“充实”画面,交代故事情节。 比如说,故事在母亲为姐姐讲述,自己和父亲过去的故事时,就是双人中景镜头,一直是,没有任何对人物中景的交代,也没有人物的特写,画面里都是母亲和姐姐谈话的声音,贯穿这一段,持续到母亲把这段说完。由于,整部影片长镜头始终贯穿,所以你很难对这组镜头有所反感。在这里也反映了候导对于画面和声音的控制能力,他在着力强调这种舒缓的感觉。 还有一点,这部影片的非常规画面构图,没有按照常规的取景方式,有点符合意大利绘画风格中非平衡理论。画面主体并不在画面的中央,也不完全按照黄金分割的法则进行,可往往这样会更加吸引观众的眼球,不错,很有创意。 音乐。与候导的前两部作品相比,影片中使用音乐的地方越来越多,全篇共有7处,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第一处,影片开头部分。刚开始,并没有出现影片的名字,开始介绍自己的家庭和生活,这是电影叙事中的一种手法——自述。音乐是舒缓中略带快节奏,介绍着家庭中的一些成员和自己童年时代的生活。 第二处,受罚。由于把家里的五元钱拿出去赌博,导致母亲责罚,不给他吃饭,还让他洗碗,祖母过来说,“阿哈,不要紧,长大了就有办法了。”音乐声起,反映了阿哈此时的心情比较复杂,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和叛逆。 第三处,讲到孩子们的上学问题。哥哥阿忠迫于家庭经济的压力,只有去读师范,这样既能花很少的钱,毕业了还能有工作。而姐姐却是很悲惨的。姐姐的学习成绩一向很好的,当年考上了台北女子一中,家里没有钱,没办法没有读成,在后来阿哈考上凤山一中的情节中也有讲述。 第四处,国小毕业。完成了国小的成绩,阿哈的书桌上画上了大大的一个勾,证明着他已经考上了中学。可这里并不是童年生活的结束,一直到父亲的离世,才表明着阿哈童年生活的结束。 第五处,与奶奶一起回“大陆”。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回大陆,只不过是奶奶的一种意想,他们并没有真的回大陆。但在乡间的宽阔道路上的那一段的音乐并不是舒缓的,是全篇当中唯一一处快节奏的音乐,表现出阿哈和奶奶在一起的那种快乐的心情。音乐衬托心情,值得大家学习。 第六处,母亲得了喉癌,从台北姐姐那里回来,音乐中带有一种哀愁和无奈,后来母亲病发严重,在雨天中再次离家,也表现了阿哈自己命运的多变。本来雨天就很能表现哀伤的情感,加上音乐,使当时的气氛更加一层深度。 第七处,最后一部分,贯穿到电影的结束。从阿哈对吴素梅(阿哈初恋、暗恋的女孩)表达真情,吴素梅说,“等你考上大学再说”,一直到最后祖母去世,全部由自述的方式进行,与开篇时自述的方式和音乐的运用一样,可能是故意强调首尾呼应吧,不过感觉不错,有头有尾,传统剧本格式。 在这部影片中,三个人的去世同时也代表着阿哈三个不同时期的结束,父亲的死——童年结束,母亲的死——少年结束,走向成熟,祖母的死开始要结束高中生涯,走向社会。 不过,我还要说的一点是,朱天文老师在文学稿件中,并没有太多的抽离,也许是因为候孝贤导演自己的童年吧,她手下留情了。哈哈!!
体味这个拒绝乡愁的时代,印证童年的痕迹随着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消失得一干二净,天空中连只麻雀的飞影都看不见,嬉戏过的玩伴已消失多年,翻开毕业纪念册才能从泛黄的笔迹中依稀听到片片笑语。
体味这个拒绝怀旧的时代,相看俨然的表情随着身影颠沛流离的狼狈麻木得面如死灰,回忆里连副自己的笑颜都难寻着,激荡过的胸襟已渐渐平息,踏上梦想的列车才能从轰隆的呼啸中看到童年往事。
不可磨灭的并非往事,只不过往日情怀,人事已非,模糊的是谁与谁的影子,沉积下来的是对往日的倾诉而已。总是后知后觉,否则,如果知道那就是童年的话,如果知道那就是依恋的话,如果知道那就是纯真的话,谁还会傻到长大成人的地步。童年的记忆真的很会骗人,它尽用天真美好的情趣装饰无聊的成人世界。所以总有些人来来回回,死活不会断绝我对他们的丝丝点点。
不用看电影, 听侯孝贤的喃喃独白,就会发现我们正在老去。
作为台湾新电影运动的两大旗手,杨德昌冷静犀利,关注城市里人们疏离和孤独的情感,侯孝贤浪漫怀旧,作品里的人物大多生活在乡村。在这个春日的傍晚我看完了侯孝贤的《童年往事》,宁静温婉的画面充满了导演对于童年的追忆和怀念之情,甚至电影里的男主角直接就用了侯孝贤的名字——阿孝。
整部电影在沉静的男声旁白中展开,侯孝贤记忆里的童年在南风轻扬的夏天里,在夕阳时分祖母一声声的呼唤里,就像每个人脑海里自己的童年,充满了玻璃弹珠的五颜六色。然而侯孝贤在许多细节中透露出大时代的动荡:国民党在广播中大力宣传与匪机同归于尽的英雄飞行员,民众依然相信反攻大陆有期;父亲收到大陆来信,共产党正轰轰烈烈大炼钢,结果炼出了无数的废铁;阿孝打台球的时候被老板痛斥,只因陈诚副总统离世带来的哀恸。第一代随蒋介石远逃台湾的人不但要面对自己背井离乡的哀愁,更要接受“外省人”这个充满了隔离感的称号,人在异乡身为游子的情怀浓得化不开。侯孝贤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外省人复杂的情感,片中他的父亲本打算在台湾居住四五年,因此连家具都选择竹制品,这样走的时候处理起来方便。祖母更是常常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大陆,心中时刻惦念着海峡对岸的故乡。
《童年往事》充满了侯孝贤的个人风格,舒缓写意的长镜头,朴素如歌的乡村风光,许许多多关于童年的描写让人觉得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黄金时代。童年时的阿孝在路边卖馅饼吃的画面让我想起一件往事:初中时候我家里穷,所以从来不买什么零食,一天放学和同学经过一个路边摊,他请我吃了一个五毛钱的烧饼,我当时肚子十分饿,觉得那个榨菜馅的饼是人间美味。再后来我因为一件小事和他打了一架,还被老师拉到路边罚站。初中毕业大概九年后,听说那位同学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辞世,令人无限唏嘘。
整部影片的基调偏忧伤,并没有多少欢乐的场面。阿孝的父亲、母亲先后因病去世,阿婆白发人送黑发人,而自己直到遗体爬上了蚂蚁才被人发现。这三段死亡成为了阿孝童年时代的三个标志,他也在这新老交替的人世变迁中从懵懂无知的小孩成为了幡然醒悟的青年。这样的故事结构让我想起了《小毕的故事》,然而毕楚嘉在多年以后成为了一名空军军官,阿孝的故事却戛然而止。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在片尾,阿孝联考落榜,祖母去世,喜欢的女生吴素梅全家搬去高雄。这略带酸楚的结尾让人心中满是怅惘。阿孝说,“或许只有我一个人陪祖母走过那条回大陆的路,那天下午我们采了很多芭乐回来。”我的手机里面有一个视频,多年以前一个冬天的清晨,我和表弟陪外公一起走到石桥边的田地,外公在田间走来走去观看农作物的生长情况,而我和表弟则忙碌地不断点燃路边枯黄的野草,火苗冲天而起,烟雾迷蒙了我们的眼睛,一晃之间昔日的孩童都长大了。如今外公已经作别人世,园中的野草却年复一年生长茂盛,托根于我旧时的脚印,给童年时光披上青春的彩衣。
侯孝贤叙事的一大元素是空镜,散文诗般的优雅,又消去镜头的死板乏味。村子里破落房子交错出来的泥泞小路,浅浅深深的巷子,轻烟袅袅的白炽灯光,雨滴坠坠的窗台。它们构建了狭小独特的空间,台南潮湿闷热的气候,形成稀疏点滴的人间日常。
即使是导演的半自传体电影,他的态度也从未亲近过,近景镜头架设在房间之外,用着一种窥视的态度来描述死亡的轮番造访。从母亲从房里出来看见父亲到确认父亲死亡后的那一段,镜头从近到远,像是从惊慌再到故作冷漠,他不是不想靠近,而是不敢靠近。也许是曾经失去过,才会站在所有人最想站在的位置上。就像一个怯生生的小孩,看着近亲死去。
梅县就在我生活镇子的隔壁,客死他乡这种文人骚客式的宿命,在这里显得沉重现实,大陆可望不可即。奶奶死去的方向,都带着讽刺的味道。她一次又一次寻找回到故乡的路,对大陆的思念清晰直白,而父亲则是将他的怀乡之情深深藏在他的自传之中,姐姐念及,泣不成声。父亲,母亲和祖母,带着这几辈人的眷恋都一起逝去了,剩下的青年如盲头苍蝇,继续他们的庸常。
阿孝咕,我奶奶也经常在男孩名字后面加个咕,这个是来自故乡的称呼,颇感亲切。他的少年和青年时期一直都在吞噬悲情。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老母,父亲是一家之主,儿女几个,女性在家中地位低下,尤其是姐姐后来没有书读。但是女性的角色在这部电影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她们在闲话家常中追忆往昔,是美好记忆的承载体,她们直白地呼喊和哭泣,是脚踏实地的追梦人,艰难困苦之中,她们互相帮助,成为家庭生活的顶梁柱。阿孝咕就在这样的轮番的死亡和青春叛逆中领悟了成长,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导演将其影视化,无非就是对那段时光的追忆和对亲人无限追思。
许多导演都喜欢重现自己年轻时候所经历的人和事,这些私人的回忆其实最能引发我的共情。因为回忆本身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就连津津乐道的疲倦和痛苦都是。
最喜欢前半段,,其实也并没有讲述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日子就像流水般悄无声息地逝去,真真切切地带我回到了童年故乡的小镇:明晃晃的阳光下,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雨后湿漉漉的街道,白背心,蓝裙子,台球室,空地,赤脚疯跑,充耳不闻家人的呼唤,天空无限高远,夏天仿佛永远不会结束。
侯孝贤前期代表作,自传式成长题材影片,展现了导演童年至青年时期的琐碎回忆及家中三位长辈的先后离世。本片叙事较为零散,但质朴恬淡的气质足以令观者动容。侯孝贤的低机位摄影、灵动配乐和叙事风格都有小津安二郎的风范,而固定长镜头的应用更是别具一格。台球,弹子球,群架,芭乐,情书。(8.5/10)
弹玻璃球、打台球、反反复复的打架、看的这几部都有类似的关键词。没有什么太完整的故事线,松散的记录着回忆中的一些碎片,从中总会找到一点你的、他的、或是更多人的。
我开始在新绿的树叶下慢步走,一面允吸着充盈着叶芽和树液芳香的空气。我小步走着,将公文、办公室、主任统统抛在脑后,只想着一些肯定会遇到的快乐的事,想着种种尚不知道的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原野的芳香使千件童年往事涌上我的心头;树木被六月骄阳晒得暖暖的,用芬芳的魔力、颤动的魔力,浸润着我。
写实的摄影只剩构图可见功力,整个故事就如勉强还有时间顺序作辅的琐事杂记,零零散散,却有一股浓烈的情绪作为凝聚一切的力量,感知到它便会喜欢。我猜侯孝贤不仅是拍自己,而且也是给自己看。好比他在胶片上书写自传,你说这部电影不好,就跟指责人家的童年活得不好一样幼稚。
看到父亲,母亲,祖母一个个离世,我才知道,原来是亲人撑死了我整个童年。一开始有点看不进去,后来缓缓的音乐响起来,亲人的离开也从灰色的变成雾蒙蒙的米色,它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客观。
直接引用我导师的话吧:“看过《童年往事》,你会明白,故乡为什么会那么刻骨铭心,那是因为故乡记得住自己的身世,倾听过自己的成长。”“片尾兄弟几个人呆坐在地上,已经欲哭无泪,看着死去的祖母;失去的苦痛和无奈,在时间和空间中飘散,青春竟可以是如此‘法相庄严’(阿城语)。”
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世界上没有唱不完的舞曲,没有走不完的岁月。少年终要长大成人,远走的岁月不再复返。人生的旅程上,我们轻轻地挥一挥手向青春作最后的告别,留下了记忆,带走了云彩。
侯孝贤模仿小津安二郎模仿得很尴尬
最美是阿孝陪祖母走长长的路,一路蝉鸣,阳光把马路照成河水,走不回大陆我们摘了好多好多的芭乐。结尾处祖母的死,我最不能够释怀。
成长就是失神的阿婆手中掉一地的芭乐。那天个快乐的下午,足以与奥雷连诺上校面对行刑队,想起父亲带他去看冰块的那个下午媲美。
“一直到今天,我还常常会想起祖母那条回大陆的路,也许只有我陪祖母走过那条路,还有那天下午,我们采了很多芭乐回来…” 。跟阿婆走在乡间小路那段,是最美好的童年回忆。
跟六年之后的牯岭街有太多相似之处,不同的是侯孝贤柔和些,一切归于平静而非暴力。侯孝贤这个名字本身也成了伤心事,不孝也不贤,可这就是童年,失去方知珍贵,过去才是开始。
闷人皇帝啊~这片子是在看到最后面我才觉得心里面堵堵的,然后想倒回去重新看一遍。人生的生老病死就在侯孝贤的平淡与忧伤中缓慢的前进,没有特别想要表达什么观点,就是回忆,就是人生。
似乎所有人有关童年的回忆都是相似的,玩过的游戏打过的架,炎炎夏日消磨过的时光。今日端午盛夏,去江边看完赛龙舟,蒸枧水豆沙粽吃,把脚搁在书桌上,风扇吱呀吱呀响,我又看完这部电影,像回了小时候一趟。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候孝贤成了检验影迷和其他影片的一杆尺。
自然派的温情被侯孝贤把握得很好,镜头语言细腻、亲切。
侯孝贤和是枝裕和的镜头里都有这么一条长长的路,步履不停的走着一位要回故乡的老奶奶。
父母是一座又远又近的山,父母去世,山倒了,你就要面对真正的世界。山去了哪里,在你的名字里,在芭乐的味道里,在满意或不满意的生活里,山消失了,你一直在山里,这就是人与父母的关系。
看最后蚂蚁爬上婆婆的手背,就想到了熊谷守一里观察蚂蚁的段落,分外动容,生命的繁盛与衰微,不过如此。想一想自己二十五岁了还把自己当孩子,心态与十年前几无差异,原因也不过两点,没有经历至亲的逝去,没能建立自己认可的亲密关系。总的来说现在的这个状态,还是幸运多一点吧,衰老是生命必然的规律,着什么急长大呢?想起那天对同事说的话:你想缅怀青春尽可以去,我不需要,因为我觉得我现在还挺青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