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2颗,断更2周。
让我们用一部日本武士“咬牙切齿”去死的电影,《切腹》,来做个了断。
孕妇分娩的疼痛指数为10。
拔牙的疼痛指数为曾经是2,现在是0,因为有麻药了。
切腹的疼痛指数,在2-10之间,关键是介错人的手艺。
介错是切腹仪式中,助你早日解脱痛苦的人,一刀断头。
如果,你刚一表示切腹的意思,胁差刚入腹,介错就挥刀,痛苦指数2。
如果,你是三岛由纪夫,选错了人,被砍了4次,疼痛指数7。
如果,你跟《切腹》电影中,千千岩求女,一样,被迫用竹刀,没错是竹子做的刀,来切腹。
10。
100% 10。
你必须对疼痛有了分级的意识和感受,比如,刚做过根管手术,或者治疗过牙周炎,才能更感同身受,电影《切腹》的疼之爱、痛之悲。
千千岩求女,去切腹的时候,满怀希望。
他希望,他能向死而生,得到同为武士的阶级关怀,得到钱财,救自己病重垂危的儿子。
他没想到,阶级内部也是分层的,他是最底层的Nobody,最大的价值是,用他的贱命来证明阶级高贵的规矩,凛然不可侵犯。搞死他,逼死他,绝不让他活着丢大家的脸,成了阶级正确。
千千岩求女,切腹的时候,还有期望。
他期望,他能体面地死,得到同为武士的阶级帮助,死的迅速果断。
他没料到,同行的妒忌心,他敢于用竹刀切腹,这份胆量和勇气,让所有围观的武士内心羞愧。
妒忌让同行起了歹心,他死的越不体面,同行越体面。
千千岩求女,最终咬舌自尽,带着奢望。
他奢望,他的惨死,能唤醒同为武士的阶级怜悯,能在送他的尸体回家的时候,顺便带去点儿施舍的钱粮。
他不在乎,体面;也不恐惧,痛苦;更不,逃避死亡。
如此“咬牙切齿”忍辱负重,全家都不能苟活的世界,活着还有意思吗?万一,能死得其“索”呢?
千千岩求女,是个好丈夫。
他为妻子、孩子,放弃了武士的阶级尊严,把象征武士身份的刀都卖了,只求活着。
他为妻子、孩子,做了最后的努力,用上门切腹的方式去敲诈武士的阶级尊严,索要钱财,求医问药。
他为妻子、孩子,留了最后一线可能,人同此心、物伤其类的同情心,能给病重的妻儿带去救命的钱粮。
结局是个人间惨剧,
10级疼痛的奉献之后,千千岩求女,切腹死;
儿子,三天后病死;
妻子,7天后悲伤绝望而死;
半年后,岳父替他复仇,力战,寡不敌众,切腹再死。
有人形容《切腹》是日本武士版的《活着》。
这个人间惨剧的结局是导演想表达的警世恒言,
如果一个阶级连自己的阶级同胞都不能照顾到起码的温饱,这个阶级就应该被推翻、被消灭,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阶级,不配活着。
备注:
小林正树,导演作品《切腹》Harakiri (1962)
莱昂内把《西部往事》叫做“死亡之舞”,在这部西部片的集大成作品中,镜头、气氛、音乐、剪辑。一切的一切都贯彻了死亡舞蹈的色彩。无论是英雄,凶手还是复仇者,归属于西部的一切都死在了现代化的过程之中。始于左轮枪,终于火车轨。
如果说《西部往事》是西部和牛仔的悲歌,《切腹》就是武士道和武士刀的丧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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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日本传统文化一样,日本民乐也保留了大量的中国古时唐朝音乐的元素:箫与尺八、三弦与三味弦、唐十三弦筝与乐筝。全片音乐最密集处在影片开头,除了少许尺八声与铜钹声外,不绝于耳的就是三味弦声。由于发声原理的不同,相对于气息控制的管乐,琴弦控制的弦乐能在更短的时间催生出急迫,紧张之感。因为前者的最大特点在于气息带来的拉伸感,而后者的最大特点则是琴弦带来的撕裂感。“有金铁之气 多兵戈之声”。
《切腹》在”声”的使用上是非常吝啬的,不论是音乐还是声响都秉承着极度简练的风格。除了出现在片头等重要起承转合处的音乐外,最有意思的要数井伊家少主的那把折扇,“啪”的打开或合上,如同说书人手中的惊堂木一般。而更有意思的是,全片恰恰就围绕两个人口中的同一个人的故事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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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由诸侯讲给武士听:一名携带竹刀的武士来到诸侯府邸,以切腹为名“讹诈”钱财。诸侯顺其自然,强逼武士以竹刀切腹。一个低贱且无耻的武士形象建立起来。
第二个故事由武士讲给诸侯听:武士是怎样成为浪人、怎样携女求生、怎样看到了新的希望(家庭第三代成员的出生)、而这希望又是怎样变成绝望。第一个故事中建立的武士形象并没有被打碎,而是被弥补,丰富从而瞬间转化了角色形象。
与此同时转化的还有主人公的精神世界。名,忠,勇,义,礼,诚,克,仁,是日本武士道最重要的八个字,这八个字是有顺序的,重要性从前向后递减。主公自杀,武士没有了依托的诸侯,成了浪人,丢失了名;半四郎想随之前的主公自杀,而被主公阻止,又辜负挚友和主公所托,因自身的懦弱“害死”了挚友的孩子,丢失了忠、勇、义。名,忠,勇,义都丢了,礼,诚,克,仁自然也不复存在。
金吾之于半四郎,是新生的希望;求女之于半四郎,是旧日武士精神的寄托。丧失了过去,又没有了未来。半四郎自出生形成的旧有的武士的三观崩坏,代替的是一种纯粹的欲望。一种复仇与宣泄的欲望。同时也得到了一份清醒和透彻:“武士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武士逐渐衰落,更高层的诸侯又能坚持多久?
影片的大部分动作打斗场面集中于后部,而与打斗场面同时出现的,就是一阵阵风。人不动,风不动,人动了,风也就吹起来了。尤其以半四郎与彦九郎决斗为高潮,二人自半四郎家出发,经过墓地、竹林,到达一处草地山坡。相似的场景也曾出现在《姿三四郎》之中,但相比前者大风起兮云飞扬般的畅快,后者的风更多的是一股惨烈和悲哀。两人的佩刀能撕裂长风,却斩不断死亡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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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半四郎误打误撞冲进井伊家内堂,看到了供奉在此的盔甲和武器(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有赤鬼之称的井伊直政)。精疲力竭的半四郎举起了武士精神的最高象征:祖先的盔甲,然后扔了出去。
令人玩味的是,如《七武士》中四名武士的死因一样,半四郎也终究死在了火枪之下。而日本历史上最终埋葬武士阶级的,就是火枪。
结尾,武士的血被扫去、刀和发髻被丢弃。留下的,只有那副盔甲和无人相信的“永远兴盛”。
将军百战身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某国企职工下岗后惨淡维生,妻儿生病后无钱医治,走投无路只得铤而走险撞猴子,结果不幸遇上70码,法**院判决责任全在他,其做过国企厂长的老丈人不甘女婿白死,于是上**访,大闹法**院,还搞自**杀抗**议,上头为了平息民**愤示意法**院将三个肇事者判刑,但是三人上头有人,于是旋又保外就医继续逍遥。
这是部绝对意义上的佳片,不过轻易不会看第二遍。用竹刀做十字切固然残忍,更让人不舒服的却是故事的题材:大转型时代,碰上自己赖以为生的大树倒塌,迫于生计需要打点擦边球,一定得趁早;一旦篱笆收紧,被逮了个现行,就得认栽;再怎么觉得委屈,也别去争个说法——理亏的只会是兄台你;即使兄台天赋异禀,耍点非正规手段揭破了上层建筑的说辞,扯掉了那张貌似威严、却是空洞无物的面具,结果只会更加呵呵。总结陈词一句话:别在那儿嘟嘟囔囔唧唧歪歪,庙堂专冶底下各种不服。
这种事情,地球人估计都懂,东亚文化圈的或许还要更熟悉一些。正如前辈豆友所言,划拉肚子未必就是扶桑国独有之行为艺术,俺们这厢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聂政同志干过类似、甚至还要更狠一点的举动。至于影片结尾处、井伊家记事本上的云淡风轻外加融融洽洽,足以让人联想起读书时鲁大师迅哥儿作品里的观点:史书的页边空白,浸染着两个血红的大字。
津云半四郎同志走这一遭,预先做足了功课,也有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思想觉悟:作为德川幕府的谱代重臣,井伊家可不是吃素的(千千岩童鞋是子曰子曰地念昏了头,居然上这儿来耍无赖)。但在撕破脸皮对掐之前,还是要把事情的原委抖落个明白。
真要扯上是非曲直的话,井伊家这厢并不吃亏:下岗之后穷困潦倒是吧,老婆孩子双双病倒、家里没钱请大夫是吧,的确值得同情。但这不能成为敲竹杠的理由。以大环境来说,战国时代彻底终结,一大批只会舞刀弄枪的捣蛋分子,事实上已经被新时代所抛弃;而德川幕府为确保自身地位的稳固,时刻都在敲打那些看着不顺眼的外样大名,像福岛正则这种不靠谱的丰臣系旧将,被整趴下是必然的事——全扶桑大搞改易减封,满坑满谷都是流浪大军,有啥好怨天尤人的?
最重要的一点:千千岩童鞋属于不请自来,莫名其妙地说要借贵宝地来划拉一下肚子,于是井伊家就遂了他的心愿,有错么?
这种局面下,津云老汉要想夺取道义上的制高点,已经相当困难;陈述自己家破人亡的苦情,只能赚点印象分。
他唯一能指责的,是井伊家在操作层面上做得不够到位的地方——某种程度上讲,千千岩属于被切腹。
“能否给点宽限,容俺过个一两天再来切,成不?”这句话,千千岩前后说了两遍。
口口声声要切腹,弄把竹刀来充数,临了请求缓期执行,被拒绝后还想逃跑,哪一桩符合所谓的侍之道?
可是,既然知道这哥们没资格被称为武士,一顿棍棒打将出去即可,何必存了个侮辱之心,施计将其骗入,强行架上祭坛,还要花样百出地加以折磨?正如担任介错的那个泽泻彦九郎(丹波哲郎饰),长得挺帅,剑术挺高,人挺聪明,就是心肠太硬——千千岩同学已经痛苦到了极点,泽泻就是不落刀。
千千岩最终吃不住痛,咬舌自尽。他的确是来勒索的,不过罚不当罪。
而井伊家对一个菜鸟下此重手,动机也就是杀鸡儆猴、震慑一下所有潜在的捣蛋者——家老齐藤(三国连太郎饰)慢悠悠地把千千岩的遭遇讲述给装傻充愣的津云同志听,为的就是将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吓退:“听了这段故事,阁下有何感受?”
没想到该老汉居然表示自己没什么感受:俺今天是来堂堂正正切一把的。
津云老同志不简单,有武功,有头脑,有经验。像千千岩这样不知江湖险恶的书呆子,被井伊家的下臣们随便一忽悠就中招,老汉则可以跟齐藤这样的高管势均力敌地耍耍嘴皮子、斗斗心眼子,直到让对方扔掉脸皮耍泼皮。
令人唏嘘的是,老同志费了这么大周折,想证明的其实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武侍道是坑货。
明确这一条,也重要,也不重要。
说重要,是因为井伊家逼迫千千岩赴死的最大理由,是该同学1)给普遍意义上的武侍道精神抹黑;2)玷污了井伊一族的武家荣誉。作为反方,津云同志必须推翻这种论调。他的反驳是:1)武侍道漠视人情、抹煞人性——时刻保持尊严,不为五斗米折腰?这是有米者不腰疼时说的话。2)井伊家的荣誉?你是说那件血色铠甲所象征的传统和威严?这东西早就没了内在,只是一具用来吓唬人的装饰品。
说不重要,是因为大家都懂,心照不宣而已。条条框框纲纲常常,只是用来维持现有食物链关系的手段。井伊家的家臣虽然老把冠冕堂皇挂在嘴边,其实自己都未必相信。当然,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调性扯得越多,自我感觉就越良好,就越能以对待刍狗的态度来修理津云和千千岩这样的主儿。
所以说,整件事最悲哀的一点,在于津云老同志的后知后觉:忠孝节悌这类东东,他或许真心相信过。
好吧,口水战说到底都是RBL。上干货吧。
老头从破衣服里依次掏出三枚发髻。矢崎、川边、泽泻彦九郎——当着千千岩家人的面,还要对遗体出言不逊的三个井伊家家臣。
津云同志并没有暗杀他们(他不是杀手)。但是,对武士阶层来说,发髻是身份和荣誉的象征,正如刀剑代表着侍之魂。揣了把竹刀的千千岩不得不划拉了肚子,没了发髻的三位,你们该如何自处?
应当说,老汉是在出阴招,但井伊家那帮贵人并不饿肚子,所以只能选择让他们丢面子:井伊赤备当年也算牛叉,但时过境迁,后世传人已成泛泛之辈——三个所谓的剑术高手,没一个打得过这个饿得半死的老浪人。
结果这三位自命不凡者,除泽泻彦九郎还算有种(自己回去划了),另外两个居然缩在家里称病,坐等头毛快速生长。
而即使是泽泻,号称什么“神道无念一流”的砖家,跟津云半四郎在荒郊野外打得风生水起,依然逃不掉被黑的下场:他的本事确实不错,不过没上过战场,如同在旱地上培养出来的游泳健将,只是个花架子。
井伊家哪里还有什么荣誉可言。
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再扯亦无益。关门,放狗。
有豆友认为,末尾这一段里,津云老先生以寡敌众大闹井伊家,造成对方四死(或者说是七死)八伤的结果,是在表达对于武侍道的矛盾心理:这玩意儿其实还是有的,只不过很少体现在饱食终日的老爷们身上。
并非没有道理,不过小林正树不是黑泽明,《切腹》也不是《七武士》。所谓侍之道,在本片中更多地是在被批判。
正如津云同志的表现所说明的:单挑矢崎或者川边这种货色,老头是神一般的存在;跟泽泻彦九郎这样的高手交锋,该老汉愈战愈勇;不过,一旦陷入乱战,他就只是左冲右突,勉力支撑;后又被经过训练的集团化剑阵前后夹击,老津云已成强弩之末,很难再进行有效杀伤。等到对方祭出终极法宝——火枪——老头的眼神里根本就是恐惧。
为了制伏一个糟老头子,井伊家的贵人们把象征先进技术的舶来品都搬了出来,从江湖规矩的层面讲,极度拉低了自己的下限。但换个角度说,很理智,很有效,也很于是俱进;他们非常清楚,时代不同了。
真正拎不清的,是像千千岩和津云这样的人们:老头推倒了井伊家长久供奉着的铠甲,却在三杆火枪面前匆忙而狼狈地捡起一把长剑刺入小腹——他一定要完成这个仪式,真是莫大的讽刺。
杂物已经打扫,污渍已经擦净,赤备重新归位,那两个没了发髻的缩头乌龟也被要求生病。
这乱糟糟的一天,该如何记录到流传后世的《井伊家觉书》上?
宽永庚午七年五月十六日,晴。十时,有同僚送来新鲜鳟鱼数尾。
午后四时许,有原安芸严岛福岛家浪人津云半四郎登门,自称生无所依,需借吾前院空地剖一下肚,本家感其诚,遂允之。
除此之外,今日无事发生。
《怪谈》名字只是给人感觉恐怖兮兮的鬼怪故事,很多人会被《切腹》的片名吓得发寒,好比同学凑过头来看,一见“切腹”两个字立马说怎么能看这样变态的片子呢。那眼神就跟我有不良癖好似的,当然我不会傻得像《蔓延》里的D碟贩子说“这是艺术”……
哎,这怎么说呢。
日本导演小林正树(1916-1996)拍的片子不多不少,《切腹》属于看完一部就少一部的好片,相当值得再三观赏回味。《切腹》和《怪谈》,两个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那些年(上世纪60年代)可是大师如云,罗伯特.布列松、费里尼、安东尼奥尼、维斯康蒂,小林正树绝非滥竽充数之辈,其成就与风格可称得上独树一帜。
对于仲代达矢的演技则钦佩得五体投地,他独身进入井伊家的坚定决心、感情饱满的话语、以身试险的狠劲都让人印象深刻。想象下就不可思议:30岁的他演完一个50岁的老浪人,2年后在小林正树《怪谈》的《雪女》一章中又变成了纯情怕事的小青年,这等演技让人实在是无以复加的折服。前有《人间条件》和市川昆的《键》,再有《夺命剑》、《大菩萨岭》,简直是分身术般的神奇,更不必说后来与黑泽明合作的《影子武士》、《乱》等等。
影片中他回叙那段的演技展现得淋漓尽致,女儿初嫁,哄外孙时难以掩饰的幸福,在女婿家落入困境后的心急如焚。天伦之乐美好的毁灭把这个老浪人逼上了绝路,独立于天地间再无可眷念。
正如仲代达矢所说,除去注重真刀实感的打斗外,影片剧情是非常安静的。《切腹》的故事很简单,因此保持住悬念相当重要,多说无益,最好不要看简介,单听片中人物娓娓道来的感觉便很有故事味。
《切腹》究竟好在哪里,首先桥本忍的剧本非常出色,大时代背景穿插小人物的悲剧,有武士道精神又不落俗套。影片充满悬念又立意鲜明,远离残忍又有所指。
有人说津云半四郎的回忆叙述未免沉闷罗嗦了些,可正是他的欲言又止、再三拖延切腹,事实在最后全盘抖出的一刻,御家老也是坐不住了。一切主动权根本就是掌握在津云半四郎手上,他要为女婿讨个说法,同时又警告着听他讲述的武士们“也许我的今天会成为在座某位的明天”。
津云半四郎要求切腹的悬念的确有所遮掩——千千岩求女的故事先经御家老讲述,用意是揭穿老浪人的“诡计”;在津云半四郎几次要求助手无果时,通过他口中得知似乎他是因朋友遗言嘱托来为千千岩求女寻个说法;到最后他才道出自己家破人亡的事实。把影片倒回竹刀切腹的场面,对于千千岩求女而言实在是残忍到极点(并非场面本身残忍),想象他身上背负的重任、身为武士却卖刀的愧疚还有自杀时耳边的嘲笑,也难怪老丈人对于苦命女婿的遭遇实在无法容忍,遂以只身之力撼动权威。
津云半四郎和泽泻彦九郎决斗一段草木含悲,风云变色,天地为之动容的意境绝没有因为黑白影像缘故有任何失真,比起老谋子展现决斗时极尽色彩之能事更不逊色。
插叙与回叙的运用,平稳而流畅的镜头,小到井伊家的滑门,大到决斗时的天色,影片在演员、摄影、布景、配乐上都是顶尖水准,它的主旨对武士尊严甚至可以说带有讽刺,武士尊严再重要,也比不过亲人的幸福,老浪人津云半四郎面对接连打击,转眼间孑然一身。他以只身之力挑战井伊家的权威势必是以卵击石,在史书记载中他的事迹也被抹去。以镜头注视的井伊家祖传盔甲开篇又终止于盔甲的散落一地,以《井伊家觉书》念白开始又结束于《井伊家觉书》的记录,内容生动翔实,结构上工整完美,人物形象饱满。
格局虽小,但却能进入一个至为宏大的背景当中,桥本忍功不可没!同样是武士之死,七武士把责任推给了农民和不可见的“历史洪流”,切腹则技高一筹,直指人心。虚伪的勇敢、荣誉,虚假的繁荣、富足,小林正树创造的既是政治隐喻,也是人性寓言。再好的钢刃也不比竹刀,但武士的尊严更不比生命更重要。2021.05.15 @电影资料馆 三刷。他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句怜悯,但就连这他也没有得到。
无名浪人津云半四郎用自裁的短刀复仇,用御敌的长刀切腹。大名门虚伪的武士尊严就像井伊家被供奉的先祖盔甲,最后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一部真正的武士片杰作,完美无缺。武士道的虚伪残酷及对人性的压迫,小人物对抗时代与体制的壮美悲剧。桥本忍的绝妙剧作,工整对称的古典叙事搭配适时的回叙,节奏张弛有度。布光摄影剪辑极佳,仪式美感。武满彻的精炼琵琶弹拨。决斗戏疾风劲草+天光云影。仲代达矢表演举重若轻,收放自如。(9.5/10)
小林叫板黑泽的不朽之作,如今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完美。将武士道的仪式感发挥到极致美,继而将其粉碎。荣辱永远凌驾于生死,被这样一层渲染夺走的,除了道义,还有那血肉满钵的莽莽人性。| 论历史是如何书写的。(胶转数,FUN,2020.11.22)
行为规范作为奴化智慧结晶,本为特定时代量体裁衣的杰作,难免遭遇时局演变的窘境而引发思辨,而实际掌控历史现实的潜在规则,千年一日地严格运作,最终将不谐之事湮没美化。另外,小林正树的叙事能力,无疑已臻殿堂之境。【9↑】
确实没的说,用口述架构起整个故事,一层仲代达矢,一层求女、女儿、金吾,一层复仇三武士,有条不紊,层层递进,悬疑式的风格。最后的大决战,简直是舞蹈样式,每一帧都讲究,火枪面前,抛下贵族武士精神的偶像,切腹自杀,讽刺性、悲剧性达到顶峰。
敘事的方式很像契訶夫的小說文本。對於事物的認知通常來至於他者的敘述,而敘述往往具有片面性和欺騙性,結尾處很有趣,可以看成是歷史真相的暗示,即歷史是權力上層的粉飾性重構,所謂的真相是一個被人為的重述的過程,帶有很大的欺詐性和功利目的,話語權是失落與普通民眾的,儘管宣稱人民創造歷史。
仲代达矢的故事让我觉得他就是个上访的古代版,真正让我感到感动的是像家老那样的昧着良心忍受一切的时代秩序维护者,最后那段独白的语气实在太好了。小林真的很喜欢用倾斜三十度角的镜头来描写死亡,有一种眩晕感。
用鲁迅先生的话说,通篇只有一个字:吃人。
诈骗数百万十数受害人,派出所都推皮球,百度。经济寒冬,程序员中年失业,妻儿具在病榻,因病返贫,雪上加霜,只好典当家产,放下尊严,敲诈为生,不想被围观群众识破骗术,只能当众自杀,一家三口黄泉相会。事后网友评论:混这么惨一定是因为你没本事不努力!岳父深感道德体面吃人,为报仇冲进公司,却被忠心员工围攻,两败俱伤,五条人命,血溅总裁办。公司称,网传血腥视频不实,乃为了庆祝公司成立十周年的节目彩排,无人伤亡。皇帝太子垄断资本家黑媒体 张嘴瞎话作假都是“好人”“成功”。
把武士道精神的极致和真相的残暴剖开来——电影本身就像是切腹的过程,混杂了痛苦和快意。剧本已经是一把利刃,摄影是紧握住刀的手,音乐就是那致命一击了。从第一个镜头起,那种神圣、庄严又吊诡的氛围就完全笼罩下来。特写里所有演员的脸都如雕塑一般,微微抽动的肌肉飞逸出巨大的能量。《切腹》对苦难的展示不禁让我想起中国的左翼电影,但小林正树要的是掷地有声的复仇。最后的决斗更像是一种精神的舞蹈,一个武士的殉道仪式,一种对传统和人性的无限崇尚。真正的武士为了生存放下尊严,但他的底线是绝不贩卖悲惨,哪怕付出剧痛的生命代价。比黑泽明更狠,更冷,更强韧,有大和民族生生不息的秘密。
【B+】频繁的越轴,大跨度景别切换,不正构图,侧顶光,几何一般的演员站位,威严的仪式感,特别的武士电影(感觉英雄参考了此片的叙事结构
47年拜師,50年入行,51年第一個劇本是拿了奧斯卡的《羅生門》,54年為了湊檔期湊出了《七武士》,60年將七武士取材的殘渣事後一湊湊出了《切腹》--「我沒有編劇的天份」橋本忍道。你敢信?
小林正树的用光和运镜简直妙到毫巅,形式感与故事契合如天衣无缝,看完后半晌无语:现实是残酷的,结局是讽刺的,与其说武士道精神在消逝,倒不如说其在更换了一副可笑的皮囊后仍得以苟延残喘。
把电影的仪式化和映像的静态美表达到极致
带着政治隐喻和民族性的探讨,太压抑太沉重,我宁愿相信小日本切腹是源于岛国人民对鱼类的处理方式。
#重看# 完美诠释所谓动静结合,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张驰之间肃杀凛然,铮铮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幽冥深沉处无声惊雷。最高潮场景当属疾风烈草的打斗戏,风声如雷滚过草浪,阴云压顶,倾斜构图仿如死神附身,仲代达矢张开双臂揽风入怀,脸如雕塑凝重悲壮,值得记入影史的瞬间。剧本与《罗生门》《七武士》有微妙相通之处,转述的真实与误解,武士道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式微与消亡(然而终局解决办法是枪),承载历史幽魂的铠甲恰如虚饰门面与虚无皮囊,最终被擎起粉碎。布景与表演均有舞台剧之风,极具仪式庄严感,契合「切腹」于武士精神的必须,这是一场门面荣光与生命至高尊严的博弈较量,而书写下来的历史从来都是任人涂抹。他的灵魂曾回来过,轻轻推开家门只为说再见。
究竟谁的权力是最大的?小林正树这部精妙的作品给出了答案:谁在叙述,谁就有权力。男主的叙事、家老的叙事在历史阐释的战场上进行着激烈的抗争,而电影的现时时段叙事则统一了两者,让真的故事在假的框架里显得愈发刺眼,历史叙述的假正经昭然若揭。整部电影的构图油画一般规整,仲代达矢棒呆。
“今天别人的命运,就是明天自己的写照” 看之前一直在想,一个小小的“切腹”能讲出啥故事,看完只能说我的天呐,刷新认识,叹为观止…我们一直信仰的东西是否真的值得信仰?
一部经典中的经典,武士影片的大作。深层次剖析武士阶层的状态与实质,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悲凉与一声叹息。如果抛开武士道本身的关系,这部片子反映的大哲也发人深思,不论政治统治与行政上的意义如何,可能某些用来束缚人的所谓“道义”都是一种矛盾综合体的表现。而在要求别人这样遵守的同时,在“道义”与实实在在的生活、人性相冲突的时候,自己能否知道如何选择呢?可能不身临其境,永远也无法下结论。而此片对于武士阶层唱出了挽歌,真实、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