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孰无良知乎,独有不能致之耳。”——(明)王阳明
犹太籍的“Gilles”,生于二战的乱世,在纳粹德国灭绝犹太人的政策下,他在法国不幸被抓获。幸运的是,他凭借自身的聪明,在数百万死难的犹太同胞中,努力的活到了德国战败。
以半块面包换得了一本绝版波斯语书籍,成为了他的护身符。他谎称自己是波斯人,刚好德国军官,一位食堂主管需要一位波斯语老师,他这个半路出家,尚未来得及剃度的假和尚,为了活命,不得不现编现卖,念起了独创的"假波斯语"经。
影片一开始,一辆载满了犹太人的卡车,行驶在周遭冷寂的山路上,在德国士兵将这些普通犹太百姓赶下车之后,毫无征兆的,忽然对着下车的人群进行了机枪扫射。刚刚还在为一口吃而拼命的那些活生生的人,瞬间躺倒一片,再不必担心肚饿。
在屠杀还未开始之前,一位车上的年轻人,用一本绝版的波斯语书籍,向“Gilles”换了半块面包。一个情节,交代出了战争发生以后,旧有的价值体系被打破。什么古董珍玩,赶不上一份能填五脏庙的口粮来得实在。
被打破的不仅仅是旧有价值,还有人本身。
如何消解人本身的意义,打破人类群体自身与生俱来的同理心,使其异化和物化,答案是让他的名字消失。所有进入集中营的的犹太人,第一件事就是排成长排去领取一个号码,缝补到自身的衣服上。从此以后,他们就变成了一串数字,一个无名无姓,不被以常人对待的“行尸”。
监狱里,用的是同样的办法,这样做不仅仅能够令施暴者心安理得,盲目执行上级命令而不必受到内在良知的审问,同时也令被施暴者,更愿意放弃抵抗,成为任人蹂躏、随时待死的一串数字。
犹太裔美国学者汉娜·阿伦特在《艾希曼在耶路撒冷》中,提出了“平庸之恶”,那是她以《纽约客》特派记者身份来到耶路撒冷,参加对纳粹战犯阿道夫·艾希曼的审判后,撰写出的五篇报告的结集。通过对纳粹屠夫艾希曼的了解和观察,她认为【平庸之恶】是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的一种人性之恶。这种人性之恶是纳粹国家刻意塑造的结果,通过意识形态的输入,成功翻转了普通人头脑中的合法秩序,将谬误与恶意变成一种新式正义的基础,根植于脑海中,使其失去既有人格和独立思考能力,以自欺欺人、谎言和愚蠢,隔绝真相和现实。从而将自身罄竹难书的犯罪行为合理化为遵纪守法,护卫国家和作为军人严格执行上级命令的优良品质。
就像影片中的德国纳粹军官Klaus Koch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刽子手,他双手从未曾沾染鲜血,只是用充足的食物喂饱了其他刽子手们,再去杀更多的人。
然而,每一个纳粹罪犯,都只是放弃思考的惰性所导致的罪恶吗?他们在选择加入纳粹,并完全服从上级的任何命令时,难道真的没有个体的理性思考?
在整个犹太人被大量屠杀的过程中,我们会看到有大量的犹太人参与其中,从权贵到平民都有参与。大量的犹太人被自己人出卖,他们为了获取自己独特位置去求存,成为了同胞大灭绝的帮凶,他们自觉帮助登记“犯人”名录,给同胞们分食,甚至帮助德军管理秩序。影片中的“Gilles”凭借着与德国纳粹军官Klaus Koch这种特殊的关系,他获得了某些优待,做着帮助登记犹太人名录和帮厨的工作。
我们当然可以以平庸之恶自省,却难以说犯了平庸之恶的人是缺乏独立自主思考。也许恰恰是个体的理性思考,使得绝大多数人自觉的走向了平庸之恶,并通过官方提供的整套扭曲的价值体系中,获得了个体责任的开脱。
人们为什么会走向平庸之恶呢?
有一句老话叫做“顺势而为,趋利避害”,当世道坏了的时候,正确的价值被主流扭曲,秉持着“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听从良知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有些甚至需要付出生命,有些却是会遭遇比死更可怕的境遇。
对人心和人性的洞察,使得统治者早早就明白,想降服众人,靠两样法宝“贪婪“与“恐惧”,唯其贪婪,以利诱之,使其成为爪牙;唯其恐惧,以血震之,使其不敢反抗。
在一部758页史诗级长篇小说《比利时的哀愁》中,雨果·克劳斯借由一位十一岁少年路易斯的视角,讲述了在二战期间,这位比利时少年从加入纳粹到最后反思自省,走出堕落的心路。是什么促成了他的成长呢?是鲜血,一位保有良知的尽责老师的命和无数的文学作品,唤醒了这个少年的良知。
影片中,是什么让“Gilles”从只关注自身求存,对同胞的遭遇漠视,到后来愿意为了营救一个意大利犹太哑巴而选择将生的机会留给他人呢?同样是一个人以命换命,震醒了他麻木的神经。这位哑巴的哥哥,为了避免“Gilles”假波斯人的身份被拆穿,杀了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并站出来承认了。这位哥哥为什么愿意这样去做?只是因为“Gilles”在集中营这种极端境遇下的一分善心,拿了一份肉罐头给伤重的哑巴弟弟补身体。一部绝版书籍换半块面包,一条人命换一盒肉罐头。
真正看到过牺牲与流血的人,才会被那种长夜难眠的震撼激发出他人即自我的大爱,从而走出对个人私利蝇营狗苟的强求。
小时候,喜欢看大侠,看英雄,看强者气贯长虹,弘扬正义。
大了却知道,英雄的出现,必然是既有规则已无办法彰显正义,需要有人不计代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英雄汇聚的时代,往往不是太平盛世。
这英雄又有两种,一种是留他人的血,一种是留自己的血。可惜的是,前者多而后者少。纵观历史,追求千古一帝,万世之功,统统是以普通人的千千万白骨垒成,背后是无数母亲哭瞎的眼睛,在暗夜里幽幽的发着光亮。
所以对所有的宏大叙事,须得保留一分的清醒,睁眼看看那不世之功,究竟需要多少牺牲品去换得?
是机缘巧合,又或者冥冥之中,那些没有姓名的死难者,需要被记住被书写,以警醒权势者慎行,莫好大喜功。“Gilles”以2840个犹太受难者的名字,编就了一份“假波斯语”,成为了只有他和Klaus Koch彼此明白的语言。
当Klaus Koch日复一日的记诵,用优美而韵律十足的语言去书写诗歌的时候,一遍遍讲出的,恰恰是一一个在他眼前失去生命的犹太死难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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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奈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写给故乡里的他乡人
一 你知道的,我不写日记的。但凡写点什么,都像是写给你的。况且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我顾不上许多,只盼着战争早点结束,我就去德黑兰找你。 记得我们在街上碰见纳粹军的事吗,那个时候,你很害怕,我的肩膀分明地感到你的颤抖。我趁着人群拥住你,当时不知怎的,我很想笑,你比我小,说话办事感觉比我更像个成熟的大人。我知道你有见地,从未看过你有“不确定”的时刻。我也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神经质,在你这儿,我愿永远做个小孩儿。 我只是个厨子,你知道吗,只是人高马大一点,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军官。还在厨房做小工的时候,有一次那些指挥官们要出去郊游,吩咐下来准备二十五个人的特色菜。我已经颇能独当一面了,当晚领班突然晕倒,我情急之下叫大家更换食谱,这才让他们军官有饭可吃。说实在的,我是有点得意的。可及至饭点,接到情报员消息,立刻转移,军官们已经撤走,看来哪里又遭到突袭。厨房里再次乱成一团,那些用精美的瓷盘,瓷壶,紫砂器皿装盛的佳肴,转瞬成了剩菜。我追着指挥官的后脑勺愣住了,他在受谁指挥呢?我第一次看到了某种“规则”,就是平日里我们死也要遵守的那些——只是一个空房子,这个房子被不断装满,腾空,装满,腾空,最后房子倒塌,仿佛什么也没有存在过。 在紧急转移的路上,我和同伴都身心俱疲,我死死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极慢极慢地把它摘了下来。 有了军衔不久,我就在自己的办公室装了一面壁橱,里面屯满了肉罐,酒,面包...屯满了规则。 大规则是恨犹太人,小规则是爱肉罐。 是在监狱后面的树林里和一位老侦察兵谈话时萌生了战争结束后去德黑兰经商的想法。你离开之前我就知道你大概早就不做司机了,至于你现在何以谋生,我不得而知,但我想在你生活的地方开一家餐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 周二上午,我刚听完女助理云里雾里的报告,士兵带过来一个自称是波斯人的犹太人。他当然是个犹太人了,不用“我觉得”,“说不定”,“有可能”...他就是。年龄会带给一个人这种用直觉判断的能力,就像我只是向那位林中的老人提起你,他便明白了,明白了一切,所以没有问。是啊,有太多问题,我们第一个应该先问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答案,那别人也没有。而眼前这位犹太人自称会波斯语,这让我一下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我还是决定留他在身边。 每天晚上睡前复习波斯语时,最想念你。你懂词素,词根,词缀——那些规则,我不懂,有你来教我,我一定学更快。现在我先学单词,再学介词,后来连词成句,和扎雷对话时,倒也凑合。我问扎雷“我爱你”用波斯语怎么说?他咬着音向我示范。那一刻,我感到了语言的神奇。我们用另一种语言表达母语中最寻常的概念的时候,似乎会冲淡其中的压力,把里面的心情洗得很纯粹。“我爱你”就是“我爱你”,没有犹豫,没有期待回答。
三 你到底在不在德黑兰呢?我的眼睛钉在花名册上。“尤恩”是个多美的姓氏啊,“尤恩·扎雷”“尤恩·欧伊克”“尤恩·麦斯”......总之,你不在这上面。 宿舍风波后,扎雷明显虚弱很多。我知道他也在想办法逃出去,我要帮他。我想你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而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帮他的。 我们都有自己无法控制的,不能避免的,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地方,一个人的命运也好,一场战争的走向也好。这是我们胜利或失败,离别或团聚的唯一原因。 可只要我说着我们的“共同语言”,我就用不着劝他,我只消说 “跟我走”,就比命令更好用。 否则他宁可死。你看他,穿着有犹太人标示的褂子,顶着都不属于他的名字,在尝试了一百种一千种活下去的方法后准备去死...你我就是这样走散的啊! 我叫住了他。
四 扎雷和我的争吵让我清晰地回忆起我和你的争吵。原来我们终其一生都是在不停地学习“语言”,我们学习彼此的“语言”,从生疏,到熟练,到升华语言之中的含义,直到发现并不能真正的沟通——有谁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吗?有谁是从一开始就是对的吗? 尽管如此,那是这门“假波斯语”最后一次发挥作用。当我在机场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我接受了——不是我不该来,而是你不在德黑兰。
有这么一部电影,可能你一看名字和题材,就觉得太文艺和沉重选择pass掉。
但是...你要不要先听听看开头,就只耽误你2分钟。
在1942年法国,没错二战正打得焦灼的时间点,男主吉尔斯是比利时的犹太人,在逃往瑞士的途中被德军抓捕,和其他犹太人上了一辆德军的卡车。
和当时很多犹太人一样,他们不明状态,在车上一位犹太人,用从波斯人房东偷来一本绝版波斯语书,和吉尔斯换了半块面包。
等到他们到了一片荒地,德军让他们就地扔掉自己随手带的行李并排成一排,之后德军对犹太人进行毫无人性的扫射枪决。
吉尔斯在枪响前先倒地不起装死,但由于太明显被识破,就当德军要毙掉他时,他急中生智说自己不是犹太人而是波斯人,并拿出刚用半块面包换来的波斯文书。
正好德军的上尉科赫在找一位波斯人,于是吉尔斯就这么命悬一线被带回了集中营,见了科赫。
科赫为了得到充分证据吉尔斯是波斯人,让他现场说一段波斯语,吉尔斯当场现编了一段自创的语言,把科赫听得一愣一愣,翻译成德语这段话的意思是:“人们看见夕阳渐渐西下,但当天色突然变暗之时,还是会害怕。”
这句话是出自弗朗茨·卡夫卡的丧葬语录,弗朗茨·卡夫卡代表作大家一定很熟悉,有《变形记》,《审判》和《城堡》等等。
吉尔斯引用弗朗茨·卡夫卡的语录,让科赫对他拉近了距离,因为卡夫卡虽然是犹太人,但出生在和生活在布拉格,在捷克语和德语大语境中,卡夫卡选择了德语,长大后的卡夫卡对自己犹太身份产生困惑,甚至会抱怨自己是犹太人的身份。
从这里我们也能看出,吉尔斯并非随便引用名人语录,而是处处精心布置。
于是,科赫作为集中营给德军做饭的主厨上尉,给吉尔斯安排了厨房的工作,并要求他在工作结束后教他波斯语。
看到这我们都知道,吉尔斯是一位货真价实,完全不会一点波斯语的犹太人,他如何在教波斯语中不露出破绽,如何让人对他的身份不起怀疑,更重要的是,他如何自创一套“波斯语”来忽悠科赫上尉,等待他最后的命运,又是什么。
故事聊到这,希区柯克式的“定时炸弹”,已经在两人的桌子底下放置好了,而且还没给出具体的倒计时时间,什么时候爆炸,我们不知道。
怎么样,看了开头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些引起你的关注了,那我们就接着深度剧透,往下聊。
吉尔斯和科赫的第一次上课,我们从中知道了科赫上尉学波斯语的原因,是想战争结束去德黑兰开一家德国餐厅,然而面对吉尔斯的困难考验才刚开始,一向痛恨犹太人的下等兵马克思.拜耳,从小在有犹太街区长大,他一眼就看出吉尔斯并非波斯人,并在没有足够证据情况下,向科赫做出提醒和质疑,但恼羞成怒科赫反问下等兵“你在教我做事”,让下等兵扫兴离开。
不过这让科赫不得不再次怀疑吉尔斯,于是科赫让吉尔斯一天内翻译出40个单词,以验证吉尔斯是否真的会波斯语。
如果你不是记忆天才,基本到这一关就等于完全暴露身份了,但吉尔斯这时正好有了一份抄写犹太名单的任务,在抄写过程中,吉尔斯利用名单中的人名,即兴发明自创了一套“波斯语”音标,来为这套求生语言打下坚实基础,也成功骗过了科赫。
在吉尔斯分发犹太人食物时,他还让每位犹太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把名字的读音拆分或重组,变成了”波斯语“中的词汇,以此来累计词汇量和关联记忆。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德军高层野餐派对中,吉尔斯把曾经用过的面包的发音,放在了树叶发音上,被科赫识破并大发雷霆,就算吉尔斯说明这是同音异义词也无济于事。
之后吉尔斯被派去采矿场,受尽虐待和摧残,没到几天就直接倒下无法继续干活,而就在吉尔斯意识处于迷离不清醒之时,他求生本能开始喃喃自语着自创的“波斯语”,科赫听到后自行翻译成“妈妈我要回家”。
就这样吉尔斯又从死神那逃了出来,被科赫送去医护室,得到很好照顾并痊愈,吉尔斯也再次回到自己波斯语老师的岗位。
也正因为这次事件,让科赫完全信任了吉尔斯,在科赫学习波斯语的过程中,我们也了解到科赫之所以去德黑兰,是想去找到自己的哥哥,并试着想要逃离战争,当初科赫加入纳粹,只是单纯看到了纳粹当时那种自傲和自信,想寻求认同,于是双手沾满鲜血无法回头。
集中营很快容不下太多犹太人,和吉尔斯同一批的犹太人被大清洗,而吉尔斯则被科赫保护起来,送到了农场躲几天,之后吉尔斯再跟随新的一批犹太人回到集中营。
在这时吉尔斯认识了一对意大利兄弟,弟弟是哑巴,中途被人打得半死,吉尔斯在科赫的短暂的善意良心下,带了一些罐头肉给哑巴弟弟,为此意大利兄弟算是欠吉尔斯一个人情。
而预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位如假包换的波斯人被抓到了集中营,一直痛恨吉尔斯的下等兵拜耳终于逮到机会,要把吉尔斯和波斯人拉到科赫那去对峙,揭穿吉尔斯是犹太人的真相。
意大利哥哥为了救吉尔斯,在营内杀害了波斯人,牺牲了自己,得以让吉尔斯的秘密继续维持。
经历过生生死死的吉尔斯,认为波斯人和意大利哥哥的死,都是因他而起,就在第二天全犹太人再次被踏上死亡列车之时,吉尔斯又被科赫保护起来要送去农场躲避死亡,但吉尔斯为了赎罪,和意大利弟弟交换了衣服,自己和其他犹太人奔赴死亡。
这一消息很快让科赫得知,科赫一路奔跑,不惜拿枪顶着自己德军士兵的脑袋,也要把吉尔斯给捞出来。
但在吉尔斯眼里,科赫依然是屠杀犹太人的帮凶。
1945年,盟军打入德军控制区,吉尔斯所在的集中营已经能清晰感受到盟军的火力攻击。
德军为了掩盖掉屠杀犹太人的事实,开始焚烧犹太人名单和资料,把剩下的犹太人也统统枪毙干净,科赫则早已准备好行囊,秘密离开集中营,安排了一架飞往伊斯坦布尔的飞机。
而科赫则利用自己的职权能力,把吉尔斯也带了出来,直到两人离别的时候,科赫依然相信自己学会了波斯语。
但下场大家可想而知,在科赫到达伊斯坦布尔时,大秀了自己所学的波斯语,却没有一个人能听懂,被当场拿下。
吉尔斯则成功到了盟军的军营,在记录备案过程中,盟军想要尽可能知晓更多犹太人名单,吉尔斯说自己记下来了2840个犹太人名,并开始念起这些已经逝去的名字。
《波斯语课》虽然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但更真实的存在是改编自编剧写的短篇小说,再加上影片成熟工整的类型叙事结构,给观众呈现出的是充满悬疑且流畅的剧情。
我们跟随主角吉尔斯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冒险,面对吉尔斯的挑战一次比一次更具难度。
片中处处充满着前呼后应的铺垫和细节,尤其是吉尔斯为了活下去,用犹太人名字创造的“波斯语”,讽刺的成为了科赫认为优美的波斯语。
科赫甚至还用这套波斯语,创作出了一首渴望和平灵魂的诗词。
但殊不知,科赫在几年间日夜背诵的单词,都是死去犹太人的名字,这些名字就像是永不瞑目的灵魂,最后让科赫和纳粹有所报应。
影片最后吉尔斯也因为这套假的波斯语,又升华成了新的意义,吉尔斯让2840名逝去的犹太人名字,给后人留下所能记住的存在,在影片最后化作情绪上的冲击,当吉尔斯念出那些一个个人名时,我还是忍不住破防了。
影片试着在传统的战争题材中,挖掘更多的反思和平衡,所以我们也能看到在吉尔斯和科赫相处过程中,为观众呈现出更多科赫柔软和懦弱的一面,他因为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所以选择了加入纳粹,但内心始终有着一个做美食的厨师梦,以及想要得到家人的原谅和理解。
在德军对犹太人一次次屠杀中,科赫并没有变成像《辛德勒名单》中的奥斯卡.辛德勒这样的英雄角色,而是扮演着残酷战争下的无奈的帮凶或牺牲品。
吉尔斯为了求生欲,利用犹太人名字创造了一整套谎言,严格来说,在这套谎言下,搭上了几条生命,吉尔斯也并非英雄,他只是为了活命用尽办法,到最后有了负罪感赎罪而选择赴死,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战争题材的电影最大的意义在于反战,在人类人性至暗的时刻寻找反思和反省,《乔乔的异想世界》用黑色幽默的方式,把视角放在德国的一个复杂儿童家庭中,影片巧妙的设置点和《波斯语课》同样有着相似之处,那就是让我们看到了二战隐藏在邪恶纳粹军国主义背景下,更多德国人的思绪,以及他们不一样的一面。
当然,《波斯语课》如果对标到《钢琴家》,《辛德勒的名单》等二战纳粹相关题材的作品,还是显得格局稍小一些,影片剧作模式的过于规整和公式化,除了吉尔斯和科赫两位绝对主角,其他角色的刻画也稍显单薄,尤其是意大利哥哥突然的自我牺牲,还是稍显缺乏可信度过于简单粗暴,为的是制造一次次更强的戏剧冲突,和让人印象深刻的对手戏。
但不管怎样,《波斯语课》都是一部能让人完全沉浸在当时情境下,并能为之付出感慨的作品,如果感兴趣,建议去看正片,影片值得你花2小时候去好好体验和感受。
不知道为何,当我看完后,认为《波斯语课》不管从政治风向,类型,剧情的编织等等,都有着很重的奥斯卡面向,我标题都想好了,今年冲奥最佳外语片,必须有《波斯语课》,但可惜的是,由于主创团队的比例原因,被奥斯卡撤片,但影片依然是一部二战题材同类型极为优秀的佳作。
最后,值得注意的是,片中的吉尔斯并不是他真实的名字,也就是说主角并没有名字,影片这样的设定,更让吉尔斯代表着的是那些在战争中逝去并被遗忘犹太人。
元素有些杂糅,吸引人的亮点本该是假造波斯语以及谎言被揭穿之后的戏剧冲突。结果真的波斯人刚刚出场就领盒饭了,有点失望。 然而语言学部分只是作为推动情节发展而存在的,如果多一些造词部分就好了!将从名字中提炼出来的词根和意义联系起来,比如说假词根“-ico”就是从名字中提炼出来的。 要是导演还能继续补充就好了,哪怕从他的犹太同胞中选一个来刻画,讲一下词根词干词缀如何组成普通单词。比如说-avvi是生命,从那个布娃娃的标签上得来。那么失去希望/失去生命这些单词就可以拿出来造词。
再者,影片另外的卖点是“你所记下的2468个单词,是惨痛的犹太人的名字。”这里其实容易给人一种暗示:纳粹军官改变了,并且受到了冲击。我想看的地方是,军官识破假波斯语之后,这种师生关系,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开始改变。犹太人可能会流血,可能会死,但一定会给军官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但是影片带过,没讲很多。仅仅提到纳粹军官被拘留起来,去不了德黑兰了。不过这一部分的张力很强,军官的梦想破灭了,看起来有点痛。
我想看的是军官不仅发现自己的梦想破灭,还要看他的思维方式产生一点点改变,记下来的这2000多个单词对他也产生了冲击。
语言会对人的思维方式产生影响,学习一门语言就像破解密码一样。不过军官只学会了2000多个单词,算不上掌握,只能应付简单的口语会话。在这一方面,特雷姜做得很好,但是波斯语课没做好。
同时,这里也存在一点谬误。犹太人谎称自己只会用波斯语交谈,不会使用书面文字。这里我原推测的是他出身比较低,因为掌握书面文字的阶层确实会高一点。但是他又能写一手很漂亮的德文。军官竟然丝毫没有产生怀疑。这就像只会说方言的人竟然写得一手漂亮的英文?
虽然是为了糊弄军官,也感觉怪怪的。
还有,电影中为了体现“你念出自以为优美的文字,其实是犹太人惨痛的血泪”,拍了一个靠在窗边念诗的镜头。这是亮点二,但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略过了。其实大可以多加一点语言学知识,比如学习的过程中雷扎解释这个词根,比如说如何造句。波斯语的语法必定和德语不同吧。就算是异族文字,也应该会有规律。
如果语法也照搬乱造,军官真的不会产生怀疑吗?
最后,犹太人逃出来了,但是如果他没有借助军官的能力,恐怕一定会死。
而且他挤占了为数不多的生存资源,间接杀了那位意大利兄长,以及真正的波斯人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死得非常冤枉。雷扎要为此负责。但是影片中唯一得到救赎的就是他,由此我有些不平衡。
但是集中营里没有丝毫人性可言,就是这样吧。
最后,名叫“希望”的犹太人其实没有希望,名叫“生命”的犹太人丧失了生命,学习假波斯语的德国军官以为找到了和家人团聚的希望,这些都是雷扎编出来的假东西。
那么影片中什么是真的?影片想要体会什么?是军官和犹太人之间的友情?还是普通纳粹军官的无可奈何?还是犹太人惨遭屠杀的痛楚?还是人性普遍存在的恶?不清楚,每项都有体现,但是都体现得不多。
仅从语言学的角度谈一下电影。那位上火星的马斯克最近说,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居然不是飞行器也不是汽车)——是语言。很难不赞同:社会若失去语言则不能称其为社会,历史若失去语言则人类失去历史。
这部电影显然跟语言并没有多大关系。但凡导演想多放点心思在语言上,就不会把“波斯语”仅限于学单词上了。事实是就算你把2840个单词倒背如流,也不一定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果你不懂语法的话。何况波斯语作为印欧语系的分支,还有时和体的变化。更别提作诗,那充其量是词语的堆砌罢了。
当然,本身电影想说的就不是学语言这事,和语言有关的是“指称意义”。当一个事物拥有了名称,我们可以用语言指称它时,它就不再是无意义的了。就像小王子的玫瑰,于千千万万的玫瑰花中,只有它是有意义的。它是“小王子的玫瑰”,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朵叫不出名字的玫瑰。不然试着回想一下那一大片玫瑰花园中的玫瑰,除了小王子的那一朵,你还能想起哪一朵呢?
这就是为什么“好心肠”的军官会认为即将赴死的平民是没有价值的“无名之辈”,不值得“雷扎”替他们牺牲。“雷扎”是有名姓的人,是具有了生命意义的人。整部电影除了军官,另一个以“雷扎”称呼男主的人最后则为他献出了生命。
“指称意义”的重要性在这部影片中更体现于结尾,也是最高潮的片段。当男主缓缓报出2840个被杀害的平民的名字,观众才从这一个个或长或短的名字中意识到无法承受的震撼。当受害者不再被匿名化或以数字表示,历史真正的重量才浮现在人们眼前。
几乎年年都有关于二战,关于犹太人悲惨遭遇的电影,今年是这一部——《波斯语课》。
这部电影比较特别的地方在于,它不是以沉重的笔触来书写惨痛的历史,尽管影片也有屠杀、横尸遍野、焚尸炉黑烟滚滚的场面,但这些全是背景,它的主线故事其实颇为传奇,完全可以视为一部紧张的悬疑片。
在这样一部偏类型化的电影中,我的眼光一再从主线移开,关注到两个人物身上。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这部电影在诉说传奇之外,最想表达的内容。
影片《波斯语课》讲述了一个传奇故事。
二战期间,一个冒充波斯人的犹太小伙儿被德国军官看中,教自己波斯语。小伙儿对波斯语一窍不通,于是急中生智,自编了一套不存在的语言。影片由这里开始,展开悬念,让观众始终揪心于小伙儿能否瞒天过海,自我拯救。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一听开头就想看下去的电影。过程也完全如你所愿,该有的悬念一个不少,包括:如何确保谎言不被拆穿?露了马脚后怎么补救?碰到了真的波斯人怎么办?
但说实话,整部影片并没有给我太多惊喜。只能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比起主线和主角来,反倒是另外两个角色给我留下极深印象。他们是纳粹士兵马克斯和上尉科赫。
为什么?
因为这两个人提供了一种区别于主角的“内部视角”。
如果从主角看整个故事,其实相当单纯,它讲述了一个受难者如何利用智慧,冲破集中营的牢笼。而马克斯和科赫是纳粹体制的一部分,由他们的视角,我们得以进入到体制内部,看这套体制是如何自发地腐朽乃至崩塌的。
前者呈现的是外力制造的奇迹,而后者揭示的是一种内在的缺陷和注定的毁灭。两相比较之下,显然后者更值得一说。
我们先来说纳粹士兵马克斯。
在马克斯身上,我们见证了一个极力为纳粹卖命的士兵最终幻灭的全过程。
这种幻灭是在“目睹”与“亲历”两个维度上交错完成的。
首先,他目睹了什么?
他目睹了女友艾尔莎的遭遇。
这事儿说来有点荒唐,因为在这个遭遇背后,实际暗含着一出宫斗剧。
很难想象,在一个纳粹题材的电影里,竟然还有宫斗的戏码。但这正是《波斯语课》的一个特别之处,它不仅给我们看纳粹与犹太人的冲突,更深入到纳粹权力内部,看他们互相倾轧。
这出宫斗剧,一点也不复杂。无非是一个女人想要赢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艾尔莎曾是上校的情人,被上校玩弄感情,一甩了之;她本来有份清闲的工作——上尉的文案助理,不想主角的到来,让她丢了工作。面对情场职场双失意,她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一面在军中散播上校的丑闻,让他颜面扫地;一面制造“主角是上尉男宠”的谣言,企图赢回工作。
但最终结果却是,上校与上尉两人达成默契,一纸军令把艾尔莎调往前线,轻松解决了各自的名誉危机。
艾尔莎的遭遇让我们看到,失控的权力是何等傲慢。它今天可以把枪口对准异族,明天就能对准同胞。因为没人能够阻挡和违背它的意志。而马克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友离开,并对此感到无能为力。
更大的打击,来自马克斯亲历的事情。
如果回看整部电影,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从始至终只有马克斯一个人坚信主角是伪装的波斯人,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可那又怎样呢?
他只是一个底层小兵,尽管他一直尽职尽责,忠诚于组织,但无奈这个组织早已腐朽,只迷恋权威,不在乎真相。
于是我们看到,当马克斯跑到上尉面前,说出自己的疑惑时,上尉轻蔑地问道:“你是觉得,你比我更聪明吗?”
而当影片进入尾声,所有人都忙于撤退,只有马克斯还揪着主角不放,找上校举报时,上校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了句:“你是谁呀?”
那一幕极具讽刺意味,特别是联想到马克斯曾因为找了上校的情人做女友而获得一丝卑微的快感,仿佛借此共享了某种权力,但此刻,一切被无情戳穿,原来在假象的“情敌”眼中,他什么也不是,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此后镜头跟随他走出上校的办公室,只见他茫然地踱着步,呆呆地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仿佛陌生的操场和营房。那个镜头足足停留了20秒之久,以一种关怀“主角”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反派”的失落。
它在明确地表达一种幻灭,即:一颗忠实的螺丝钉,终于意识到自己效力的这台机器,早已锈迹斑斑,败絮其中。
说完马克斯,我们来说上尉科赫。
与马克斯“体制急先锋”的形象不同,科赫从一开始对于纳粹就没有很高的热情。用他自己的话说,之所以加入纳粹,只是因为看见街上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正自在地抽烟,一时冲动,就加入了他们。
这不是笑谈,而是一种真实的心态。它其实在诉说一种“下意识地盲从”。
科赫加入纳粹后,升至上尉,主要负责军队的饮食。他从未直接参与杀人,他也因此心安理得。但其实他只是把良知狠狠压抑在内心的某个角落,如此才能在集中营的险恶环境中,继续毫无愧疚地生存。
直到他遇到主角,一个伪装成波斯人、化名为雷扎的年轻人。他的内心起了变化。这种变化同样发生于两个层面。
第一个层面,关于身份。
在与雷扎学习“波斯语”的过程中,科赫渐渐对他产生信任,进而敞开心扉,直到最后,两人结成一种特殊的“朋友”关系。
这种转变首先就体现在称谓上,一开始,在科赫面前,雷扎总是以“上尉先生”相称,后来两人日渐熟识,科赫则直接要求“叫我克劳斯(科赫的名字)就行。”同样,科赫对雷扎的称呼,也经历了从“波斯人”到“雷扎”的转变。
而隐藏在称呼改变背后的,其实是身份的转变,即从“波斯人”、“上尉”这些带有明显族群差异、等级分别的称呼,转变为“克劳斯”与“雷扎”这两个人之间的认同。
也只有把人从“抽象的标签”之中解放,重新指认为一个“具体的人”,才有彼此共情和交往的可能。
第二个层面,关于语言。
如果我们把科赫对雷扎的拯救视为一种“人性的回归”的话,那么“语言”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什么是语言?
它不仅意味着一堆单词,一套语法,或一种表达的工具,它更是一个新次元,或者说是一把打开新世界并重启人生的钥匙。
科赫之所以学习“波斯语”,实际就寄托着他的一个梦想:他想要去德黑兰与哥哥重聚,然后在那里开一家饭馆,过太平日子。
于是当他的“波斯语”日渐长进,距离那个梦想越来越近时,他远离战争、重归和平的那种盼望,也就越发强烈。
还记得他学会“波斯语”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的,他写了一首诗。那首诗是这样的:
风把云送向东方。那里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灵魂。我知道,我会幸福。
在云飘向的地方。
这哪里是一个纳粹军官在集中营里写的诗,这分明是一个已经身在德黑兰,与哥哥沐浴在和平阳光下的小老板,在饭店打烊后的餐桌上写下的诗句。
《波斯语课》最动人的地方,就在于科赫的转变。
他原本是一个情感冷漠的工具人,埋头于工作,无视于“平庸之恶”。
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只是一个厨师。”“我不是杀人犯。”
而雷扎反问他的话,掷地有声:“你不是杀人犯吗?对,你只负责让杀人犯们吃好喝好而已。”
最终,当科赫因为雷扎、因为语言,而重新意识到沟通、理解之美好时,他压抑已久的人性渐渐回归。于是他违背了纳粹的军令,救出了即将赴死的雷扎。
从这一角度讲,马克斯和科赫就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前者由“自我的幻灭”体认了纳粹体制的腐朽,后者由“人性的回归”背叛了纳粹反人类的意志,两者以完全相反的途径,实现了同样的觉醒。
而且,也只有这两者同时完成时,雷扎的逃亡才可能最终实现。
说完了让我感触最深的部分,聊两句缺点。
在我看来,《波斯语课》和所有“传奇类”影片一样,都容易犯同样的毛病,就是过于依赖“巧合”。
为何如此?
因为所谓传奇就是一件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却意外地发生了。
而电影要让这种“不可能”成为“可能”,就必须在剧本层面将其合理化。但可想而知,这一过程何其艰难,于是“巧合”就成了一种偷懒的捷径。更何况,巧合越多,还越彰显了传奇的“不可复制”。
可是,电影不能这么搞。巧合在塑造传奇的同时,也在消解故事本身。
具体到《波斯语课》,想想也能知道,这是一件多不可能的事情。一个犹太人冒充波斯人,教授波斯语,长达一年的时间不被人识破。
你可能会说,这个电影不是改编自真实事件吗?注意,影片的用词是“灵感来源于真实事件”,也就是说,有没有这个完全对应的真实事件,或者多大程度来自真实事件,是不确定的(至少我查阅的资料里,没有找到这个事件的原型)。那么电影在改编时,就必须为这个离奇的故事,建立足够的合理性。
可是《波斯语课》在这方面做得并不够。比如片中只交代了背单词的情节,基于常识我们都知道,只是背单词距离掌握一门语言还差很多,但影片对此只字未提。
再举个更明显的例子,导演知道,要拍这个电影有个情节绕不过去,就是必须要让真的波斯人出现,构成危机,但影片对此的解决却非常草率,直接安排了一个功能性角色,帮主角解除了危机。
还有就是,导演为了给剧本加保险,还特意在树林里安排了一个破败的教堂,并且让一个打扮成法军的老人出现在那里(暗示是上帝降临),以此来给整个故事加上“神迹”的光环。这实际正暴露了导演对于故事本身的合理性缺乏信心。
当然我知道,很多人并不会在意这些瑕疵,依然会喜欢这部电影。
因为我们都期待传奇。
因为传奇寄托着我们对残酷世界的美好想象。
它不需要完美,只需提供足量的慰藉。
更何况《波斯语课》的传奇,如果我们换一种更抽象的讲法,其实是这样的。
犹太人雷扎把2840位遇难同胞的名字编成了一种语言,教给了纳粹军官科赫。从此这段历史,这种语言,世界上至少会有两个人永远铭记。
那两个人不是雷扎和科赫,他们有更响亮的名字,叫作:受害者与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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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从始至终几乎是没有表情的,在捡到孩童的娃娃的时候没有,在几次快要被识穿的时候没有,甚至在决意赴死的时候也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直到东方见晓。却在片尾背出那2840个同胞的名字时终于怆然泪下,仿佛那些恐惧屈辱和悲愤终于找到了出口。他们不是无名之辈,受害者与加害者都应该记得。
精彩。其实这位军官只需要认真看一眼集中营的名单就能发现不对劲,但是他选择了对这些生命视而不见。
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意大利兄弟,结果就是替纳老师杀人的工具人,编剧堵一下真波斯人的逻辑问题,之后纳老师替意大利人的哑巴弟弟去死,逻辑上也是简单粗暴模糊不清。当导演连基本的叙事逻辑都拍的吃力的时候,就不用指望他能在其他方面可以出色了,对标波兰斯基的《钢琴家》就更匪夷所思了,这就是一个男主角颜值在线的传统故事片,看一个好故事如何被类型片思维处理的这么平庸。
这么严肃的故事有的观众是怎么看出来浪漫的?
他违反了十诫不可偷盗,我背弃了圣经开始撒谎。你用20个肉罐头的赌注换我性命,我用2840个囚犯的名字得以幸存。那天走在街上你看到纳粹自信美好,从此你双手沾血记不得任何人名字。他们并非无名之辈,因为拯救我的不是波斯语课,不是我虚构的语言,更不是你。而是这2840个犹太人,他们都有名字,我都记得。
军官克劳斯比男主形象要丰满。他是汉娜阿伦特所说的“平庸之恶”那种人。他不爱国也不爱纳粹,不恨犹太人,甚至犹太人引起的情绪变化还不如他的做人原则受到挑战时大。出身底层的克劳斯为纳粹服务,想要的只是体面和免于匮乏。他隐身体制做着恶的冷酷帮凶,同时又因为一个假波斯人展示着他的敏感、天真和脆弱。在使用不熟练的外语进行对话时,人很难说谎,只能用最简单的字眼说出自己最在意的事。用德语说话的克劳斯强硬冷酷凶狠,用假波斯语说话的克劳斯羞涩忧伤脆弱无助。语言将他从他人生命的主宰一下变成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小孩。而用无辜者生命做成的语言最终将他的美梦击碎,让他为自己的“平庸之恶”付出代价。演员的表演很牛逼,瞬间能让我跟着他的情绪走。这个故事的核心点子可以展开的地方很多,但并没有太深入,被挠了一下痒痒就跑,意犹未尽。
又一部好看的二战集中营题材电影!“生活中无奇不有,就看你能否发现它”,看了此片你就会更加相信这句话!为了求生,主人公用近三千个犯人的名字生生创造出了自己的“一套波斯语言”!哲人说:造成人类数千年历史重大变化与创伤的是饥荒、瘟疫、战争、革命。所以近百年来,反思一战二战的文艺作品层出不穷,前赴后继。它们之中成功者都是基于对史实的深入开发与尊重,“根据真实事件写作”的本片是又一个例证。眼前我们人类正在经历的“新冠瘟疫”大灾难,也必将是未来百年的重要话题和艺术对象。眼前我们应该做的是尽可能地鼓励人人用文字、图片、视听手段去如实、深入、细致地记录正在发生过的现实,而不是片面、掩盖、甚至禁止纪录与报道。好的文艺作品永远是在对现实历史观察、挖掘、反思、沉淀中产生。看片遐想,记之。
牛批,换我可能活不过10个单词。
你让我这个无名之辈教你波斯语我教了你2840个我们的名姓你随口一说就是一大片生命
有新意,用犹太人名自制“波斯语”倒是其次,最特别的是让没有亲手沾过血、只为纳粹提供饮食因此自认无罪的后勤军官,牢牢记住2840个犹太死者姓名……军官对办公室外、集中营里的屠杀充耳不闻时,那些“无名之辈”的姓名正在被他反复诵念,甚至组合成一首“浮云”的诗,讽刺又悲凉。但是,对自由愉悦之美的向往虽然赋予了军官不同于其他纳粹的游离气质,却不代表他和reza有基可搅,他发自内心认为犹太人不算人,不懂这对cp为啥能磕起来,这可不是战场上圣诞快乐。PS,军官说哥哥1932年离开德国,可能暗示哥哥是德共党员(所以不搭理加入纳粹的弟弟,档案里也要抹掉),1932年纳粹成为第一大党,局势危急就跑路了……
BJIFF. 7.5 同预期有落差,大概只有《钢琴家》的七成水平,商业属性过强,幸有摄影和配乐在告诉你,我是有艺术追求的。几个关键情节点没爆起来,缺乏一个真正高潮,最大败笔德国军官发现真相男主居然不在场,交叉蒙太奇引发的情感力道是不够的。女助手年轻军官党卫旗长官等角色的剧作功能都没挖掘完相当可惜。但拆分人名做假词语的设计太妙了,整部影片依托于这个点睛式构思,本身就已经成功了。拉斯艾丁格演技炸裂。本片还是腐女大礼包,大家都懂。
说几个印象很深的点:纳粹军官是gay,强迫症,发型,写诗,加上他说他哥哥在德黑兰这件事档案里对不上,他说他哥哥是逃到德黑兰的,二战期间纳粹既迫害犹太人也迫害同性恋者,很可能军官的恋人因为他是同性恋却入党这件事跟他决裂,又为了逃难去了德黑兰。军官谈论爱情也有一种暗示。军官有口吃,跟犹太人学波斯语的时候就没有了,最后被抓到又恢复口吃了,说明自信崩塌了。这个军官自己本身也是军队的边缘化人物,他的确有善良和单纯的地方,但是对于这对的关系我五味杂陈,在军官狂奔去找逃走的犹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感动哭还是冷笑。军官这个角色写得太漂亮了,故事的寓意也非常震撼。画面配乐都很适合大银幕观看。
最惊讶的是,德国军官对人名簿的字体工整有要求,却没有真正注视在乎过其中每一个名字
题材是好题材,手法上太公式了,前一个铺垫必定在下一个场景中用到,接连几次这样真受不了,怕观众都是鱼的记忆吗?德国军官的形象细想想也不够丰满,既引发不了观众的同情,也引发不了观众的憎恨。犹太主角塑造的也是各种平,反正整个片子就像一首流行歌,各种熟悉元素的有效组接罢了,只不过歌词写的是具有强烈历史话语性的集中营生活
这片真的好gay好gay好gay,但gay得合情合理,毕竟谁看到衣衫褴褛、一脸惶恐的大眼仔时,心中不会升腾起强烈的保护欲呢!!
这个纳粹军官挺有意思:要求字迹工整边缘对其,却没认真看过其中的名字;对波斯语有着极高的学习热情,却懒得看一眼现成的波斯文神话书。
念诗那段太讽刺了……对窗外殴打与谩骂的声音充耳不闻,用受害者名字构成的语言歌颂着和平与幸福
#2020BIFF#二战犹太人题材的电影还是德国人拍才有味道,屡拍屡新而且视角独特。建议以后七夕就看这个,有一种语言只有你我知道,还挺浪漫的。
编剧想到这个概念的时候,这个片子就已经拍完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就是填装这个电影使它逻辑可信一些。
(完全偏题的评论,我知道这是个沉重严肃的题材,但是…)微醺的Klaus搬着椅子走向Gilles,想伸手去摸Gilles的头,然后又忍住放下,最后只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生我的气?”看到这里时我真的目瞪口呆,这不就是塞林格说的“爱是想触摸又收回手”吗?